“咦,这是什么?”乔桥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拎出一张写着潦草音符的纸,她乐理知识不太好,但大致还能照着哼出来,“你写的歌吗?”
“这有什么,那家伙经常矫情,动不动就跟来了大姨妈似的。”海蝶蛮不在意地站起来,“你等着,我去叫他。”
他还挺高兴的,拍了下大腿:“正好,中午咱们吃火锅吧,我去把景闻叫下来,咱们这三人团队还没正式搓一顿呢。”
“进来吧,我这儿就是有点乱,嘿嘿。”
“呃,你凑合坐吧。”海蝶把沙发上的脏衣服抱到一边,腾出一块半米宽刚好能坐进一个屁股的空位置。
海蝶倒是开门很快,只不过……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
海蝶的声音比较浑厚,可能抽烟抽得比较多,带点沙沙的感觉,挺沧桑的嗓子。但他的缺点也很明显,音域太窄。打个比方,十分满分制的话,景闻的嗓子可以达到9分之高,海蝶也就6分不能再多了,这个分数,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
“那你舞台意识挺强啊。”乔桥称赞道,“那时候就知道造势了。”
纸上涂涂改改,最多的一个地方改了十三次,为了一个四分音符还是八分音符反复斟酌,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一版的四分音符。
两人见面以来景闻一直是无所谓怎么都行的样子,现在却像炸了毛似的浑身的刺都立起来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乔桥:“信给我。”
乔桥进屋一看,这何止是有点乱,这简直就是猪窝= =。
海蝶恍然大悟地挠了挠头:“我这平时来的都是酒肉朋友,习惯了习惯了,你等会儿。”
穿着邮局标志性绿色马甲的男人,他递给乔桥一封信,说了句“景闻收”,就又匆匆离开了。
这可不像随便写着玩的样子。
乔桥也没在意,正要返身把信递给景闻,却见少年一反常态的紧紧盯着她。
“不用了!”
“当初跟新羽签约的时候,那人也说我台风很好,嗓音条件虽然一般,但创作能力还行。”海蝶笑笑,“谁知道签约即顶点,后面我就再也写不出什么好歌了。”
乔桥十分感动但还是选择拒绝:“……我站着就行。”
“听说你以前组过乐队?”乔桥郑重地把那张纸叠好放在桌上。
可就算家境不好,也不碍着上台唱歌吧?娱乐圈有的是单身家庭长大的孩子,连替父母还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还可以顺势打造励志人设,根本算不得减分项啊。
乔桥想了想:“其实你嗓音挺有味道的。”
不至于吧?
乔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刚才摸过信封的右手,突然好奇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居然让景闻反应这么大。
乔桥:“……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呢。”
“哦,那我帮你把垃圾拿下去……”
乔桥尴尬地摸摸脸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刚才好像把景闻惹了……”
“哦?嗯……”海蝶不大好意思地转过脸,“随便写着玩玩的。”
“这你也知道啊?哎哟……怪丢人的。”海蝶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明显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大学时候搞着玩的,也没唱出个名堂,演出时候都自费买灯箱让兄弟朋友们在下面举,假装有粉丝哈哈哈。”
他‘砰’一声关上门,几分钟后又打开,上半身好歹套了件卫衣,大裤衩也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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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单身男人独居,景闻家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海蝶这儿却连找个地方下脚都费劲!难怪景闻不愿意跟海蝶合住,这谁能受得了?
“好的好的。”乔桥连忙跨出去,门板几乎是追着她的脚后跟合上了。
有可能,她在第一次问话发现景闻有意规避自己的家庭后,就设计了几个旁敲侧击的小问题,当然无一例外都被景闻绕过去了,不过也由此可见,景闻对他的家庭情况讳莫如深。
“不离开的原因也挺简单的。”他怅然若失道,“还不死心吧,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逐渐认清现实了。”
这……
好奇怪,这个年代还有人写信吗?
还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乔桥有点懵,景闻已经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信,同时右手指着门口,胸膛剧烈起伏:“你该走了。”
海蝶‘啧’了一声:“都怪那帮孙子,每次来吃完饭都不给我弄干净。”
海蝶听乔桥这么说倒是很爽朗地笑了:“好久没听人夸我了。”
乔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头绪,正要下楼,又想着来都来了,不如顺道去海蝶家坐坐。
难道是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