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太饱也会影响睡眠，沈时终于点点头：“那去休息？”

沈时朝她屁股的位置看了一眼，被子里的声音又急又闷：“我可以的。”

秦念愣怔一下，随即点头，这个看着有些过于简洁的屋子终于有了一点家的味道，沈时这个同样过于简洁的人也有了一点烟火气。

“……嗯……”

可是，她有点想去卫生间，动了动，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不舒服？”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沈时正好把菜端上餐桌。

沈时见她盯着面前他给她夹的菜，以为是过于清淡不合她口味。

秦念垂眼点点头，又想缩进被子里装鸵鸟，沈时轻皱了眉看她，又马上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用力点头。

“你在减肥？”

沈时顿了一会，詹姆斯曾经说过，他眉峰凌厉有逼人之势，可若是他看见现在的沈时，大概也会惊讶于他眉眼当中软化的柔情。

秦念很久都没有过这样深的睡眠了，没有做梦，没有顾虑，踏实深沉地睡上几个小时，原来好好睡觉也会成为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沈时眼神柔和下来，把衣服递给她：“先穿这个吧。”

沈时发现她抬头看过来，看到了她双眸中的光亮，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递过来的衣服：“嗯……”

下意识地抓住了被子，把口鼻埋进去。

沈时弯腰收拾她剥下来的虾皮，悄悄抿了嘴。

“我在客厅等你，需要什么再喊我。”

“好！”

她的屁股伤得不轻，离开之前，沈时特意给她翻了个身，仔细地检查了伤势又上了药才离开。

秦念摇摇头：“是吃不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了，抬手把被子往下扒拉：“不许闷着自己。”

正在想要如何解决这点难堪的私人问题时，书房的门开了，带进来一点微弱的光。

屁股还是疼的，秦念给自己穿内裤的时候脸上突然烫起来，明明做得那么过分，结果却抹不开面子在他面前穿衣服。

会害羞的姑娘。

他没有开房间的灯，而是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小台灯，有光，但不刺眼。

听见她出来，抬头看她一眼：“吃点东西再睡？”

这次他是真的笑了。

秦念摇头：“你书房里的书……”

小姑娘。

秦念摇头：“没有。”

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动作，呼吸沉沉，沈时调整了几下呼吸，才又打开花洒，给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认真地冲了澡。

沈时起身收起她的碗筷：“记得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清淡一点肠胃不会有负担，不影响睡眠。”

秦念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连抬一抬眼皮都艰难，胡乱地找了地方靠了上去，脑中一片空白。

她在心里斥责自己，脸上却是更烫了。

秦念弯了眼睛回答得爽脆利落，像得到了奖励的糖果，回书房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谢谢。”

露出被子的半个脑袋继续点点头。

“是真的吃不下……”

他朝秦念走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间宽大的棉质T恤和她的内裤。

直到她不再喷水，喘息声变成细小的啜泣声，沈时才关掉花洒，把她扶起来。

沈时压住他腰的手换到了腹部托着她，借此支撑她不会倒下去。

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黑了，她并不知道是几点，呆呆地躺了一会，连自己都不想打扰这个安静的时刻。

这次换沈时绷不住惊讶的表情了，他对女孩子的饭量从来没有概念，他如果没看错的话，一顿饭她只喝了几口汤，清炒时蔬里只吃了四块山药，五六片荷兰豆，外加两小片百合，清蒸虾倒是吃了六个，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那也许不是沈时，也或许是真正的沈时。

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命令者走下神坛，为她清扫落满黄叶的青砖路。

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她自己穿衣服。

“醒了？”

“……”

不停地哭，又不停地喷水，膝盖发软，浑身都跟着发软。

“没有。”

“可以看。”

瞎矫情。

把她整个人放进被子里的时候，沈时看着她沉静又略带媚色的眼尾心想，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睡得这么深沉又安稳么？为什么不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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