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下，秦念的右手紧紧扒住桌面，似乎在用按住桌面的力气去消解身后的痛楚，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痛苦不会被消解分毫，大腿紧紧贴着书桌，臀肉在击打过后开始颤抖。

啪——

确实要做足了准备。

秦念犹豫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泪，还是把木拍换到了左手，不过并没有趁机休息，她深呼吸，抬起手，圆木拍狠狠落在左半边屁股上。

啪——

他拿过木拍，来到书桌旁，她趴着的位置。

啪——

没有任何欲念的惩罚。

手腕被她自己咬着，也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有身后的木拍狠辣地抽打下来。

啪——

啪——

秦念死命咬住手腕，才能忍住不动，也不至于发出声音，她能感觉到这力道比她自己刚刚的力道重了一点，又因为来自他人，而格外痛苦。

沈时听到了她痛苦的声音，但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他这次没有按住她，与她之间也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时刻提醒自己，这一次，他和她之间，只能有干净的惩罚。

这是第九下，沈时看着她因为自己咬牙打在屁股上那一下而痛到上半身跟着颤了一颤，又紧咬着手腕去消化疼痛。

沈时脑中不断想起那本书里的一句话：“受虐倾向是超我过分严厉导致的结果。”

就像他说的，这世上真正有权利惩罚她的，只有她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亵渎，也不要放任自己。

他终于起身，走到秦念身边，声音不见波澜：“每一件错事，都会有随之而来的后果，有时候来自你自己，有时候来自外界，相比于挨打，那是另外一种惩罚。接下来的二十下，我来打，就像那些来自外界的惩罚一样，你不知道何时会来，也不知道后果的轻重。”

啪——

沈时有些迟疑，第一次问自己，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秦念认真消化着他的话，没有逃避：“我知道了，您打吧。”

啪——

啪——

沈时动了动手指，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却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这比单纯地挨二十下板子要重许多，本就疼痛难忍的臀肉上再挨上同样的力道，意味着惩罚是在不断加深的。

第十三下，木拍的位置往中间挪了挪，右侧大概实在挨不住了。

看着她咬牙对自己不减半分力道的模样，他心下也了然几分，一旦承认了错误，她认为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其实比这个错误本身要重很多，或许这就是她身上的“超我的过分严厉”。

趁她停顿的空隙，沈时适时提醒：“如果挨不住，可以换一只手。”

到第八下的时候，秦念再一次没有忍住自己呼痛的声音，大腿和屁股的颤抖连起来，在颤抖中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但这想法只出现了一瞬，便被他强压下去，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算是给她喘息的时间，抬手之前提醒她：“不许躲闪，不许求饶。”

这个角度，沈时看得清楚一些，木拍砸下去的瞬间，臀肉被压扁，结结实实地砸进肉里，刚刚擦掉的眼泪又掉下来，她紧紧咬牙，下颌也跟着颤抖起来。

那是秦念第一次受这样的惩罚，她为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她既是犯错的人，也是审判者和行刑者，身处其中也旁观自己，错误在她身上，惩罚的权力在她手里，她一板又一板，亲手打在自己屁股上，每一板，都逼着自己牢记那些道理。

他让秦念自己惩罚自己，又特意强调了让她自己衡量自己的错，他并不干涉，也不强制，此刻，他是她错误的旁观者，也是行刑的旁观者。他想看看，在她心里，这个错，需要被怎样惩罚。

沈时仿佛感觉到脑中某根神经的跳动，像蛰伏已久的灵兽，听见唤醒他的声音。

第十五下，力道与第一下别无二致，痛感逼出眼泪，甚至痛到她有些握不住木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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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下，她不仅没有减轻力道，连中间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延长。

啪——

几乎是同样时间的间隔，也没有因为原本的红肿而手下留情。

是喉咙里含不住的痛苦，她必须要找到一点出口，否则会没办法继续忍下去。

二十下，太多了，也太疼了，秦念想从痛感里抽身出来，但又十分清醒地知道，她不能，沈时也不会这样轻易地停止对她的惩罚。

这才看到，两瓣儿屁股已经被她自己打得红肿不堪，右侧严重的地方甚至变得深红。

二十下结束，秦念收回手，趴在书桌上并没有完全放松，她知道惩罚没有结束。

她很疼，但没有因为太疼而减轻力道。

然后，毫不留情地继续打在了她屁股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