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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知道的,我这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周尉岐亲了亲他的额头,“夫人到现在还信不过为夫,真是伤心。”
周尉岐把他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我知道你曾经也是名门之后,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公子,知道你善良纯真,知道你很可爱……”
百里寒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周尉岐继续道。
所以他痛恨他的过去,他用魔教教主的一切享乐主义来麻痹自己,让那些成为过去,仿佛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百里寒猛然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寒眼睛闪了闪,但还是嘴硬道,“谁让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周尉岐第一次见到他干嘛不说这些,当然了,如果那时候周尉岐这么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只会立马杀了他。
百里寒本名并非百里寒,而是百里轻言,惨遭灭门之后他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再出现就是血洗阳焱门的红衣少年,然后是威震武林的魔教教主,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又如何?”周尉岐嗤笑,“可夫人本来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几年?”
这么一想百里寒又是一阵悔恨,周尉岐口中一眼万年的故事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浪漫,他不由得心里暖得化了一般,连心里的仇恨都少了几分,他甚至想着,倘若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是周尉岐,那百里府是不是就不会被灭门?他的人生也会大不一样,他不会经历那些痛苦,不会成为魔教教主,依旧做他天真的小公子,被人疼着爱着。
这么一想,百里寒突然眼眶发酸,被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又冒了出来,还有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对父亲母亲的思念。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江湖只是传闻他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江湖只知道他十八岁时便一人血洗阳焱门,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你都知道些什么!”百里寒黑下了脸,他痛恨过去的自己,那么无知又天真,天真到讨人厌。
如果不是他那也天真非要求着父亲母亲留下那个人,父亲他们也就不会死,府上百余口人也不会死,他甚至一度以为就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周尉岐,你究竟是什么人呢?”百里寒压低声音喃喃道,“你为何要到魔教去,又为何这般对我,你究竟图什么?”
“够了!”百里寒双眼发红,他一点也不想把过去懦弱无能的自己暴露出来,“你究竟是谁?”
多年压抑的痛苦,委屈,终于一下子爆发出来,百里寒在周尉岐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想起他那时候自从见了那人,便一门心思扑在那个人身上,其他人完全被他忽略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曾经去过百里府,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这个精致的小公子,我想这位小公子长大了一定是个冠绝天下的大美人,所以我那时候就发誓一要把他娶回家做夫人。”
周尉岐却宠溺一笑,“我们见过的,小时候,不过你忘了。”
第二天,周尉岐一大早就提前收拾了床铺,只是百里寒却没有换洗的衣服,他们身高体长的,周尉岐穿不了农夫的衣服,百里寒也穿不了农夫女儿的衣服,于是周尉岐到镇上去买了些衣物回来。
这里周尉岐撒谎了,为了能让自己的感情合理化,周尉岐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百里寒终于在周尉岐怀里哭了出来,自从亲眼目睹父母死后他就再没哭过,后来没日没夜的练功,再苦再累他都不允许自己流一滴眼泪,此时却只觉得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
没有拔出来,就着这个姿势,两人能贴得更紧。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人知道他十六岁以前是个名门公子,也没人知道他十六岁之前天性善良,单纯又天真。
“哼~”
周尉岐趁机将他揽在怀里亲吻着安抚,“我还知道,你血洗阳焱门是为了报仇,是他们害死了你全家。”
直到半晌后他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盯着周尉岐,“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既然你招惹了我,以后就不准离开我,也不能背叛我,否则我亲手杀了你!”
周尉岐搂着他,“夫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为夫图什么吗?”
百里寒一怔,事实上他不是没有想过的,可是他不敢信,也不愿意信,况且他跟周尉岐先前没有任何交集,周尉岐又如何认得他?
百里寒怎么也没想到,周尉岐竟然全部给他买了女子的衣服,还一个劲的催促他“夫人快换上吧”,这混账一定是故意的。
周尉岐嗤笑出声,“你说你,天天想着谋杀亲夫,我怎么敢随便乱说?”
百里寒一点点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他果然一点映象都没有,但周尉岐这么说却让他莫名的脸红心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