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笑，章宏宇暴露了他的存在，山田凉介看着章宏宇，咬了咬牙，有些愤懑地冲他发问，“想不到会长大人，还会偷听别人说话！”

章宏宇挑眉，没吭声，但神态显然是要侧耳细听下文了。

顺着男人的脸望去，章宏宇看到了苏瑾，她脸微扬，弧度优美的下颌线条舒展在他眼底，鲜艳的红唇紧接着张合起来，“谢谢，但是抱歉。”

“少将，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比你们先到，属于无意撞见。”

出了轻嗤。

“二爷不喜欢宴会么？”

听到这话，山田凉介心中更气，但他还顾忌着在苏瑾面前的仪态，于是只转过身，对着苏瑾道，“苏小姐，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回见。”

燃尽的烟头不久后便化成灰烬落在了地面，章宏宇抬脚踩了踩，脸上逐渐漫起玩味的笑。

“二爷？”

“苏小姐，你今天真的很美。和这夜晚的月亮一样美。”

章宏宇很快便发现了苏瑾泛红的耳垂，但他没有像苏瑾想象中那样继续提点暗示她些什么，他向她伸出了手，神情也正经起来，“今晚，很高兴认识你，苏小姐。”

山田凉介，少将军衔，带了一堆兵驻扎在襄城外围，名义上是说来做襄城的护卫军，但背地里，鬼知道打了什么歪主意。

等山田凉介离开后，苏瑾走向了章宏宇，她冲他笑笑，末了又举起手中的酒杯做敬酒状，“这里也能碰上二爷，倒是有缘。”

她在拒绝。

也不知，这是不屑的嗤笑，还是压抑着些不满的嗤笑。

“20岁就能做曹督军的秘书，还懂日语善交际，苏小姐确实厉害。”章宏宇说到这，顿了顿，嘴角笑意扩大，“不过，终究也只是20岁。”

直起身，章宏宇决计去阳台透透气。

一到阳台，人就不免觉得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得有些寂寞了。章宏宇重新将烟叼进了嘴里，还是那根苏瑾为他点的，没吸完，不过也没剩多少了。

宴会对于章宏宇而言，总是无聊多过有趣的，因为烦腻那些老套的恭维与奉承，他才特地坐在角落里，不过现在，角落里待久了，他胸口那股烦闷感又涌了上来。

苏瑾看得出来，章宏宇并不排斥她的接近。而且，方才她耳根发热时，男人的目光明显变得热烈了些，苏瑾揣摩着，他或许是喜爱女子羞赧的情态，又或许，他是喜爱女子带着点天真又坦然的模样。

章宏宇倏地笑出声，虽然他没听明白她在拒绝什么，可看着那日本军官尴尬的神情，再一想到她聆听时的认真与拒绝时的果断，他这笑就没忍住。

苏瑾不解话题怎么就到了她年龄上，但她还是老实回了，“20。”

苏瑾看出这意思，索性接着说，“人多了总是闷的，我想，二爷应当是怕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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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颔首，也道了声，“回见。”

“你应当再收敛着些的，苏小姐。”

苏瑾也伸出手，她强作镇定，回道，“我也是。”

“是挺巧。”

身后响起男人颇有些蹩脚的中文话，章宏宇侧身去望，这才发现闯入他清净之地的，是个日本军官。章宏宇在脑中搜刮着讯息，半晌后，他才将人脸同他曾看过的资料对上。

二人交握的时间很短，手松开的刹那，苏瑾也在心头默默舒了口气，她想，自己今天还是急切了些，不过好在，情况没有太糟。

苏瑾后知后觉章宏宇是在说她年轻不知事，把勾搭的意图彰显了出来，若是彰显也就罢了，偏被他看出，还被他点出。苏瑾忽然就起了恼，她一羞恼，耳垂便要泛红，一想到这反应待会也要落入这男人眼里，苏瑾的羞恼就更甚了。

“冒昧问一句，苏小姐今年，芳龄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