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时才想起来自己从未送过她东西，他记得每年送傅瑜高彦齐他们礼物，什么碎钻发夹，手表，八音盒，或是歌剧院的门票，傅瑜生日的话还会让旁人提前告知自己......

女人的脸蛋都埋进了被窝里，细小的呼吸声如同羽毛一样撩动着他的心，他知道她没睡，也没期待能等到女人的回答。

她相中哪样就让他们送过来，如果不喜欢首饰的话选其他的也可以，只要她喜欢。

“我要送给我的夫人。”

她洗澡了？

他想先回来看看她。

可是他却从未送过自己的夫人任何东西。

可耐。

男人眉眼都舒展了些，不管她做什么，都比双眼无神地蹲坐在沙发上强，那模样让他无可奈何，也不知所措。

“....年年，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年年，那时的你是不是心都要碎了，我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却当着你的面送另外一个女人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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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身影还在往他那边挪，手揪着他腰间的衬衣，脑袋放在他腿上，极为亲昵的姿势。

霍随舟好想问，你是不是不怪我了，是不是还爱我。

你做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帮忙，我学得会，洗菜切菜，看起来不难的。

男人直接愣住了，连手都不敢放下去，生怕吓着腿上的女人，吓着她绝无仅有的主动。

在快要碰上红唇那刻，一股陌生的气息涌至鼻尖，霍随舟猛地察觉到不对，大手拧亮床头的台灯，脸色大变：

想着想着又回忆起傅瑜生日宴会的那幕，碎钻发夹在琉璃吊灯下闪着璀璨的光。

嗓音带着一股颤颤的哑，似难以相信一般。他知道她有多倔的，倔到不看他也不说一句话，对他竖起无数道墙，他进一步，她退十步。

“年年？”手里温热的触感让霍随舟不可置信的轻唤出声。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只余轻缓的呼吸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男人嘴角扯了抹弧度，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她还待在他身边，醒来就能看到那抹娇小身影。

他望着窗外的淋漓细雨，自顾自的低语，说他今天路过荆州的老凤祥首饰店，里面的镯子和项链各种各样，晶莹剔透，晃着翠玉的光，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一定很好看。

那抹身子却将他越搂越紧，脸埋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只这下便让男人湿了眼睛，他掌住女人的脖颈，俯身准备吻上她。

直到女人湿热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霍随舟才彻底失控，猛地俯身将她压在锦被上。

霍随舟眼眶一点点变红，黑夜里，眸子晃着点点水光。他的指腹缓缓摩挲手心里的那枚珠花，老凤祥的伙计问他送给谁啊？有什么偏好没有？他说，

雨渐浓，卧室黑得连人影都看不清，寂静如水。一只小手从锦被里探了出来，慢慢放进男人的手心。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我在书房教你练字，我忙的时候就给你放个小凳子，你想绣什么就绣什么，绣累了就看插图小话本。

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昭示着男人的热切，推开卧室门，一阵缭绕的香气传来，说不出的旖旎勾人。

“年年，你原谅我了对吗？”

印象中她极少戴首饰，满头乌发松松挽个髻，清新素雅，他一眼就相中这串珠花，静静躺在橱窗里，看着极为精美小巧，别在她耳后肯定特别好看。

霍随舟轻声呢喃，他说将她前二十多年的生日都补回来好不好，直接将首饰店的老板请到霍公馆，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似乎是怕惊到身下的小女人，不敢轻易开口。

可他却被一道极为强烈的目光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去，她眼底正噙着泪，落寞地看着自己。

床上锦被隆起微小的弧度，霍随舟先用毛巾擦了擦，脱下外套后才坐到床边：“今天做了什么？”

他静静看着那抹娇小将自己越搂越紧，跟藤蔓似的缠绕着他，缠绕着他的心。

“怎么是你？”

我真是个混蛋！

生日他可以问她丫鬟，过去可以一点点弥补回来，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会原谅他，会重新依偎在他怀里叫夫君。

霍随舟扬了扬眉，这是她常用的沐浴露香味，清淡宜人，仿佛钻到了她身体里，抱着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