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掉在地上,跌碎了。她慌忙弯下腰收拾着,
一边啐道:「小伢伢孩子,瞎说。」
翠翠挪过去,用笤帚扫着地上的碎片,眼角看着姑姑的肚子,看得姑姑心里
直发毛。
「姑,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两个月了吧?」
姑姑大吃一惊,隐约地觉出翠翠知道了什么,眼里混含着复杂的表情。
「爸其实一直喜欢再有个儿子,姑,」翠翠撂下手里的笤帚,「你就生下来
吧。」
姑姑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其实那天你和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翠翠低低地说。
「你、你没看见什么吧?」姑姑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但又期望翠翠不要
看得太多。
谁知翠翠嬉笑了一声,低声地对着姑姑:「你希望我不看到什么?」
羞怒的姑姑红着脸,打了她一下,「死丫头!」
翠翠乖巧地抱住了姑姑,将脸噌到她身上:「姑,你那里比我的大。」
「你说什么?」姑姑张开嘴,半天没有闭拢。「要死!」她轻轻地念叨着一
句,心慌慌地跳着,仿佛要跳到嗓子眼里。
「姑……爸喜欢个小子。」
姑姑忽然觉得胸闷,头有点晕,跟着胃就翻腾起来,她急忙跑出去。
坐在堂间里的父亲看着姑姑急促促地跑过去,不解地问:「翠翠,你姑怎么
了?」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
爷儿两个刚说到这,就听到姑姑哇的一声吐出来,翠翠跑过去,从旁边轻轻
地扶着。
「姑,你怎么了?」
姑姑擦了一下嘴:「不碍事,给我去拿点纸。」
翠翠从卷纸筒里抽出一些,递过去。姑姑捂在嘴上:「你没经历过?」
「我?」翠翠疑惑地看着姑姑。
姑姑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戳着她娇嫩的腮帮子。
翠翠猛然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经历的那场呕吐,开始还以为得了什么病,仿
佛要死了的感觉。
「女人怀上了,都会这样。」姑姑轻描淡写地说。
这次临到翠翠愕然了,她忽然明白了那经历了一个月左右的呕吐,原来是因
为怀了孩子。
「你是说……」翠翠望着姑姑。
姑姑脸色变得红晕起来:「没事,过一阶段就好了。」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地走出来。
缠绵了几天的雨,终于停止了,村里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若是持续这样下
去,今年的小麦就无望了。
父亲看着晴朗朗的天,高兴得孩子似的。
「她姑,兴许今年还有个好收成。」
姑姑坐在一边纳着鞋底:「起南风了,用不了几天的。」
果不其然,西南风猛烈列地刮,小麦的成色一天比一天上色,终于看到满地
的金黄了。
父亲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傍晚回来的时候,将早已备好的镰刀拿出来。
「她姑,明天就开镰吧。」
「都好了吗?」姑姑端上饭菜,随口答道。
「西南山坡的那一块熟得早,都上来了,来不及,再说,这个天气还不知怎
么的,还是早下手的好。」
「爸,明天我也去吧。」
农村里,农忙的时候,是有牛使牛,没牛使犊。翠翠也已经是个半劳力了。
「那你就帮着捆捆吧。」
五黄六月,蚊子已经满天飞了,姑姑伺候完吃饭,就忙着替两个年幼的侄女
侄儿放蚊帐,翠翠端了一盆洗脚水。
「爸,你不洗洗脚?」
坐在芦苇席子上乘凉的父亲,吸哒着烟,翠翠就半跪在他面前,将父亲的一
双大脚泡进水里。
由于常年在田地里耕种,上面布满了老茧,翠翠轻轻地搓着。
夏天里,衣服单薄,翠翠只穿了一件汗衫,这个姿势前倾着,那件薄如蝉翼
的汗衫本就遮盖不了多少,这时正好将里面的乳房漏出来,父亲的眼光肆意地侵
了进去。
蚊子嗡嗡地叫着,飞来飞去,翠翠一边洗着脚,一边拍打着蚊子。
猛然她看见父亲那一双眼睛,低头一看,脸就红了。心扑扑地跳着,往门内
看了一下。
父亲咳嗽一声,将吸溜着的烟袋拿下来,磕了磕,放在地上,跟着把大脚伸
到翠翠腿间。
冷不防翠翠跌了一下,却正好坐在父亲的脚上,就感觉那脚轻轻一挑,正挑
在翠翠的那里。翠翠没敢动,这个时候,弟弟妹妹还没睡,她不敢轻举妄动,只
是轻声地说:「姑,有了。」
谁知父亲却把脚挑进那里,看着翠翠,看得翠翠脸红心跳。
「快两个月了吧。」父亲忽然说,眼睛忽闪着一种光,晃得翠翠心烦意乱。
「爸,姑是不是该回去了?」
翠翠一直担心那个结局,怕那像星星一样闪烁着的无数只眼睛。
「割完麦子吧。」
父亲的大脚趾尖利,已经从侧面滑进去,划着翠翠。
「让你姑姑拿床被单来。」
翠翠就高声地喊着:「姑,把被单拿来吧。」
农村里一家人夏夜乘凉,都用被单盖着遮挡露水。
「知道了。」
姑姑在里面答应着。父亲却肆无忌惮地插着那里。
「你姑,是不是呕吐了?」
翠翠没答,却问道:「爸,女人怀孩子是不是都这样?」
父亲的眼睛象把锥子,从翠翠的领口里一直锥到底。
「小丫头,」父亲戏谑地笑了,大脚趾在里面猥亵地抠着,「你上次没有吐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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