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被人们指指点点,风言风语
已经让翠翠不敢在人们面前出现,她只好躲在家里,依旧帮衬着家务。父亲也害
怕事情的败露,看着女儿鼓起的大肚子,整天唉声叹气。
翠翠更加心疼他,总是想在弟弟妹妹们上学后安抚他,可每每这时父亲都借
故农忙而躲开去,翠翠挺着个大肚子,望着父亲的背影,感到一丝孤独。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远在云南寡住的姑姑闻讯赶来了,她先是和父亲躲在屋
里,嘀嘀咕咕了好长时间,翠翠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只是远远地望着,胆
怯地想了解一切。
晚上,姑姑和她睡在一床,看着翠翠鼓起的肚子,叹了口气,翠翠预感到姑
姑肯定会问,果不其然,两人躺在床上,姑姑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头,追问着事情
缘由。
年幼的翠翠以为姑姑早已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一切,就没再隐瞒,当她说知肚
子里的孩子是父亲的种时,姑姑一下子跳起来,瞪着眼睛,一副吓人的样子。
翠翠害怕地躲进被子里,不敢出声,好半天,她听到姑姑说了一句:「冤孽
呀,这个畜生,还说是你在外面胡搞!」
她抱着姑姑的腿,哭泣着:「姑,不怪他,是我自愿的,爸他拉扯我们不容
易,人家都有老婆有孩子,可爸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想起那个风雨飘摇的日子,自己和父亲一起飘摇着,飘摇着。她仿佛就是
父亲的船,父亲的撸在她里面轻荡着,行驶在茫茫无际的雨海里。
「傻丫头!」姑姑又是恨又是疼地骂了一句,也许是家丑不可外扬,也许被
翠翠单纯的孝顺所感动,姑姑意外地没有骂她,只是轻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是
什么?是乱伦!」
翠翠第一次从姑姑那里知道「乱伦」这个名词。
「你喜欢你爸爸?」翠翠点了点头。姑姑苦涩地抚摸着她:「明天,我带你
去医院吧。」
从医院里回来的当天,姑姑打发了弟弟妹妹们去上学,然后将父亲叫到翠翠
床前。
父亲可怜巴巴站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翠翠的心有点疼。
「你伺候她几天吧,也算尽一份责任。」
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歉疚地看着姑姑。
「翠翠小,我怕你欺负翠翠,可……」姑姑哽咽着,「她说她喜欢你,心疼
你。」
「她姑,你别说了。」父亲第一次在人前流下眼泪,「我对不起她。」他说
着,跪下来。
姑姑没有阻止他,却说:「你跪吧,跪下了,也许父母就能原谅你。」
翠翠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一切,却听到姑姑又说:「你这一跪,就把父女情跪
掉了。」她抹着泪扭过脸,「翠翠是把你当男人,以后,你就实心实意地把翠翠
做女人吧。」
「她姑……」父亲的眼里流露出一种羞愧。多年后,翠翠才理解那里面的意
思。
「翠翠已经怀过你的孩子,她就是你的女人。」
在农村里,仍然还流传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条扁担抱着走」的说法。
「这些天,翠翠不干净,你就忍着点,别上身。」
翠翠还不懂「上身」是什么意思,可她从姑姑的语气里,悟出是男女交合的
意思。
那几天,姑姑为她买菜做饭,父亲就像丈夫一样伺候她,就算在姑姑面前,
只要翠翠说那里不舒服,父亲也会给她揉揉按按。
起初父亲还尴尬着,但经不住姑姑的数落,她总是冷眼看着父亲:「你做下
的,就应该担当。」
父亲当着姑姑的面为她洗下身,在她不便的时候,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尿
尿。
就在翠翠感受到蜜月般的甜蜜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
清明节那天,父亲从祖坟上添土回来,忽然脸憋得通红,翠翠还以为春天风
大,就让父亲洗把脸。父亲没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急匆匆地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后,仍然不说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姑姑看出父亲不高兴,就给他多夹了点菜。父亲皱着眉头
勉强吃了一点,然后又急匆匆地走出去。
翠翠听到姑姑嘀咕着:「怎么回事?」娘儿两个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父亲的背
影。
半夜里,翠翠忽然听到父亲的呻吟声,跟着就听到他翻来覆去地,父亲无奈
的眼神伴着求助,她吓得慌忙喊来了姑姑。
「怎么了?怎么了?」姑姑焦急的语气,俯下身将父亲扶起来。
只见父亲捂着小腹,脸色憔悴,一语不发。
「你倒是说呀!」娘儿俩几乎同时责备着。
父亲艰难地抬起头,面带羞涩地:「下面,下面鼓得慌。」
还是姑姑经验多,她知道男人说的「下面」是指什么,温柔地伸出手,刚一
接触父亲的肚子,就见父亲一惊一乍地拒绝着,面部疼痛难忍。
「她姑,我尿不出尿。」
「多长时间了?」姑姑焦急地问。
「今天下午从坟地里回来……」父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那怎么办?」村子地处偏僻,离乡卫生院起码三十里路,再加上山
路崎岖,已经憋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受得了颠簸?她在屋子里转着,脸上冒出一
层细细的汗珠。
翠翠一时也手足无措,她根本想不到怎么处置这样的事情。
姜还是老的辣,姑姑转身看着翠翠,焦急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翠翠,你,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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