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
了这档子乌七八糟的事。」
「芸芸,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母亲见状,怜爱地搂住王诗芸,
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筱薇这孩子,自她妈去世后,性情变得乖戾暴躁,我难
逃其咎。要说有错,那全在我,我不该带她淌这锅浑水。」
王诗芸展颜一笑,牵起母亲的手,嗲声嗲地说:「萱诗姐,你就别回去了嘛,
跟我一起睡吧。早上起来,我同你一起张罗生日上的事,好不好嘛?」
(一百四十六)
母亲握住王诗芸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笑说:「你的心意,我全知道。我还
要回去,给两个小娃儿喂奶。改明儿空闲下来,你上姐姐屋里睡。」
「嗯——」王诗芸俏脸通红,坚毅地点点头。「我送你,萱诗姐。」
「不用,几步就到,你快上床休息吧,别耽误了睡眠,」母亲回头一笑,挥
挥手。「拜拜——」
「拜拜,萱诗姐——」王诗芸跟到门后,挥挥手。
母亲走出房,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冷不丁,被隔壁骤
然响起的「啪啪啪」声,吓了一大跳。
「死人渣,在操筱薇,我切你娘个蛋!」我咬牙切齿,心底暗骂,对郝江化
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妈妈呀妈妈,你可真是郝老头子的贤惠妻子。不仅为郝老
头子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为郝老头子升官发财,铺平道路。居然还为郝老头子
四处物色极品女人,供他狎玩淫乐,真是贤惠到了极致。你还是我以前那个品性
纯良、善恶分明、知书达理的好妈妈么?唉,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
隔壁的「啪啪啪」声,让王诗芸甚为反感,从抽屉里找出棉花球,塞住两个
耳朵。
「说我狐狸精转世,你好不到哪里去。仗着萱诗姐疼爱,不把众姐妹放眼里,
终有一天,让你后悔。」
王诗芸嘀咕一句,翻上床,钻进被窝,「啪」地一声灭了灯。顿时,我眼前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说实在话,我很想抛弃所有伦理道德,不顾一切冲进屋里,抱住王诗芸,拔
光她身上衣服,狠狠地往死里干。然而,想总归想,却不敢付诸实践。
岳母和妻子,就在楼上睡,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被她俩知晓,我的脸往哪
里搁呢?郝江化可以不要脸,母亲可以不要脸,徐琳夫妇可以不要脸,王诗芸和
岑筱薇可以不要脸。可我,还是要自己这张脸呀。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飞速闯进大脑:为免夜长梦多,给母亲过完生日,我马
上要带妻子离开这个淫窝欲窟。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越远越好。母亲已经是郝家
的人,她和郝江化之间任何事,我都不再过问。哪怕母亲同意郝江化差使一个团
的汉子排队来上她,我都绝计不再搭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去吧。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为了郝江化,母亲愿意千夫染指,万人骑跨,那是她的自由。
我悻悻地爬上三楼,收好麻绳,衣服都没脱,便抱头睡下。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百灵鸟在山林间欢快地啾啁之际,郝家祖宅乃
至整个郝家沟,已经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热闹非凡,一派兴旺之气。每一个人
脸上都挂着喜气,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同大家打招呼,每一个人手脚都没闲着,没
事也要帮忙找点事做。他们一个个,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庆祝母亲的生日—
—一个令他们感恩、尊敬、拥戴的女神。
这三年来,多亏母亲悉心带领,郝家沟才改头换面,有了今天崭新的局面。
可以说,母亲嫁到郝家沟,即所谓恩泽万民,造福一方。要不是母亲,郝家沟还
要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还要在过年吃不上一口猪肉的问题上大伤脑筋,还要出
现半打多汉子娶不上媳妇的荒唐之境。现在则完全不同,郝家沟成了省级先进文
明示范村,龙山镇最富裕的村庄。除了个别身体残疾的汉子,没有适婚青年娶不
上媳妇。只要听说男方是郝家沟人,方圆十里八村姑娘,一个个争先恐后出嫁,
唯恐被其她姑娘抢了先机。
整整一天,从清晨起床到晚上熄灯,锣鼓喧天的鞭炮声,便没停歇。人声鼎
沸,车水马龙,喝彩声、嬉闹声、拜寿声、唱戏声、锣鼓声等等,声声不绝,没
完没了。幸好母亲只办一天生日宴,要是多办一天两天,身处其中,对于不习惯
这种场面的我来说,耳膜一定非穿孔不可。
母亲虽已拥有过亿身家,房事方面不太检点,还好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一
贯保持。还是那个低调朴素的贤惠女子,不奢侈、不浮夸、不铺张、不浪费,处
处彰显着她身上温婉恭良的影子。纵观母亲,一个四十六岁的精致女人,一个五
个孩子的温良妈妈,一个以丈夫为第一的贤惠妻子,一个大公司的精明董事长,
一个被郝家沟村民奉为神的天仙娘娘。
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拼得这番天下,想来怎不令我唏嘘感动,热泪盈眶。
(一百四十七)
接近正午时间,郝家祖宅大门前,人流达到了最高峰。放眼望去,百多辆小
车,从门口一直摆到村牌坊,玩接龙游戏似的,密密麻麻。
母亲原本计划席开四十六桌,每桌坐十二人,亲朋宾客大约五百人左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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