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虎低头看到她哭得惨不忍睹的脸，狠下心打算牺牲自己一个衣袖给她擦擦。

听见“警察”二字的短发女生赶紧揽紧一身酒气的李嘉敏，随手掏了两张百元大钞扔在地上：

————

“不我要扇死他我要投诉他”

“你最好再扇他一巴掌！我保证我会录下来并且马上报警！”

“走吧，别闹大了”

潘金虎有点嫌弃，干脆两手插在裤袋里，再悄咪咪地又走快一点：

柔弱而坚定的声音叫停了醉酒女生的动作，就连路人那些不知所谓的讨论也被按了暂停键。潘金虎抬眼时，落在眼中是纤细的、发顶堪堪到他胸膛的身影。

“喂，“他有些泄气，“你要吃泡面么？”

两个女生搀扶着离开，路人看到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也慢慢散开，只有愤愤不平的柳彩云还意图去追上那两个女生要她们对金虎道歉。

可还没轮到他“大义灭亲”，柳彩云额头自动自觉地靠着他上臂，顺便蹭了蹭鼻涕眼泪。不一会儿，金虎便觉得衣袖被濡得湿透。

“未知全貌不予以评这个道理是没听过吗？再是这么胡言乱语我连你们也一并告了！”

“啧！”潘金虎被她哭到心烦了，”你有什么好哭，打的又不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平静，醉酒的那位女生恼羞成怒，居然还想上前再掴他。

“我我看你们才是胡言乱语钱在这，多的当是赔偿了！嘉敏！我们走！”

“打就打呗。”他故作云淡风轻，“被打了还能收赔偿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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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尾号。”

“呜呜”

“还有你！”难得发怒的柳彩云怒火“腾”地一下冲到天灵盖，“我可是对你刚刚骚扰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你可别想逃！我今天可得看看是警察来了以后是你占理还是我们占理！”

他低头仔细迭好那个醉女人同伴赔偿的200块，放在背包内层再检查好拉链，然后淡漠地起身离开。

他低头瞅着她小小发旋，要推开她的手掌悬在半空中，想了很久也没有推开她。

女人涕泗横流，难得画了眼线的她这下哭得眼线都化开来了，整个脸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太婆：

潘金虎加快脚步想要撇掉她，她却一边哭一边追，甚至哭得更大声。

“天！你小声一点！！”潘金虎捂着她嘴唇。他甚至可以听到有人骂街的声音。

又不是不懂事的年纪，如今的他变得深厚内敛。他拍拍衣服，重新问道：

也懒得为自己辩解。

“嗝！”她还打了个嗝，“为，嗝，为什么可以打人！”

柳彩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

彩云手机按下录像键，直直扫了一圈围观的路人：

鉴于之前被他狠狠推开，柳彩云拇指食指揪住了他某根手指，借此拉开他温热手掌，不敢“碰到他”。

“不！不可以打你你也会，会痛！”

她听了这话，干脆仰头放声大哭，路边的电动车、摩托车都自动响了起来，一时间真说的上鬼哭狼嚎。

她追了几步，却发现潘金虎并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看见潘金虎正单手扶着膝盖慢慢蹲下，在人来人往中捡起那几张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