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奴才？来找我！”

文子洛气息刚刚平复，听了灵则的话便是一声冷哼，“我宁愿她是受了他人的算计，出事了才来寻我，也不想她竟是为了一个区区的奴才。”

灵则低眉敛目，弯身恭敬地跪在屏风前，仔细将常宁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文子洛坐在高位，手边是刚奉上的热茶，过分惹眼的容貌因怒气而越发张扬，“看来是我管教不力，竟不知身边何时出了个没脸没皮的贱人！”

你在时，文子洛勉强能压住火气不摔东西发火，但你一走，便立马派人压着灵成跪在殿中。

“你兄长是个不安份得，本君身边也留不下这样的人，你同你兄长长相有七分相似，性子却是不同，你兄长自小伺候我，我虽不会打杀他，但我不会留他在身边，日后他不必在殿内伺候，我只希望你不要同你兄长那般忘记自己的身份，生了不该有的妄想。”

屋外大雪已经见缓了许多，见灵则出殿门，等候在殿外的宫人立马讨好的上前将方才灵成跪晕过去的事告诉了灵则。

说完，文子洛抬手一挥，一盏热茶便砸到了灵成身上，滚烫的茶水哪怕有衣物阻挡，灵成也还是被烫得面色扭曲，恨不得缩在地上，但压着他的人岂会让他挣扎，一双双手几乎将他摁地碾碎在地里，任由身子因痛意而不住的颤抖。

“罢了，总归是以后多派人盯紧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灵成晕得时间恰好是在灵则进殿不过半刻就晕了，那些压着他的宫人不好在这时去禀告文贵卿，又因着他是文贵卿身边贴身令侍的身份便只好先将人给送回屋

四裂的瓷片飞溅在地毯上，被屏风挡了大半，灵则神色不变，仍是恭敬地跪在屏风前。

灵则回飞羽殿见到灵成跪在雪中时毫不意外，那时他伺候在文子洛身边，看见灵成紧贴在你身边，自然注意到男子因压抑怒气而不停发抖的拳头，他便知灵成以后在飞羽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灵则应是，将所有事禀告得差不多了，便打算行礼退下。

“那奴才伤的极重，若没有医官及时诊治，也是凶多吉少。”

仿佛木头一般，虽对身侧之人虽没半点怜惜之意，但也没拒绝灵成的刻意亲近。

灵则斟酌地开口：“仆派人到尚宫局打听过， 说是那叫平适的奴才私自偷拿了主子的钗子想贿赂尚宫局的宫人，恰巧被尚宫局的常大人撞见，那奴才上的伤便是被常大人惩戒得。”

屏风后的声音幽幽，灵则高声谢过主子恩惠，再次跪在殿中磕了个极重的响头，才跪在地上匍匐着退出殿中。

屏风后的人显然气急了，一下子从榻上坐起身，夹杂着扭曲怒意的话像是崩裂的粗布，坏得不能再坏了。

“回主子，常大人将那奴才送回常宁殿后便没什么消息了，应当只是碰巧撞上了。”

“常双尘？！”听见熟悉的人名，文子洛惊声音都变了个调，“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没发现什么事吧！？”

文子洛望着卑微如蝼蚁的灵成，发出不屑的冷笑，“你也配在她身边？以前不配，现在不配，以后也是不配得。”

满殿的寂静，灵则没有立刻回话，待屏风后的人气息稍微平复一些，才犹豫着开口。

你身边那沉默寡言的奴才文子洛也曾见过几次，看着不过平平毫不起眼，也不知会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你能主动到求到飞羽殿。

刚退到殿门，又被文子洛唤住。

文子洛松了口气，这宫中谁人不是人精，你的身份不同，就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既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便将衣服脱了，跪在雪地中好好清醒……”

文子洛本是阖目听着，直到灵则说到你大概是因为平适受伤才会到飞羽殿找他时，新奉上得茶盏又被他一挥袖扫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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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灵则刚从常宁殿回来，还不待散去身上的寒气便直接进了殿中，殿中尊贵的人显然等了许久，斜靠屏风后的榻上慵懒地等着灵则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