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凤宫可还习惯?”君后嘴角牵起抹笑,这几日为了不掩人耳目,你们都是共睡在内殿中,不过你睡在床榻,君后睡在一屏风相隔的软榻上。
身上伤痕已经结痂,那日留下的痕迹也渐渐淡去,若是再抹上几日药膏,肌肤便可如往昔般光滑无暇。
为了方便上药,外裳之下便是不着寸缕的身子。
“这琼脂膏还是太后赏赐,今日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抹完后,君后拍拍你的手腕示意你起身。
“儿臣只是想活着!”
“可怜见的,你是哀家看着长大得,哀家又怎么可能让你去死呢?”
“君后……”青言正欲说话,就被君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不中用,陛下岂非和他们一样。”太后笑得开心,眼角都染上抹艳色。
他这几日在宫外连轴蹦波,顺着半年前池家死了个庶女这事开始查,还真得查出点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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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含糊点头,不太想多言。
凤宫的檀香木雕花滴水榻上,你昏昏沉沉睡三日。
君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露着地身子在还在发着抖。
殿中熏香渺渺,哪怕君后早已知道你的女子身份,他也依旧唤你池小侍。
琼脂膏冰凉的膏体惹来身躯的一瞬轻颤,君后揉着那处,用指腹将膏药一点点揉化在结痂的伤痕上。
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没声了。
你一手撑在身侧,一臂挡在胸前,将浑圆的胸线压得愈发丰满。
君后脸上的神色平和,但眼底隐藏着一丝翻涌的暗晦。
青言早在殿外候了一会儿,见君后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待君晚哭得止不住的抽噎,太后才像看够戏般,将一件外裳轻飘飘扔在君晚身上。
“该肩上了。”
太后勾勾指尖,朝君晚笑道:“君晚是女皇,何须为哀家赴汤蹈火,不过——”
“奴才这番出宫寻了个曾经在池府做护卫的下人,那护卫说自半年前池家三小姐病势后,池府便辞退了一大批下人,那时候护卫经常看到背着药箱的医师进出府中,后来池三小姐病逝,池家也自此深居简出起来。”
你自醒来后便恹恹欲睡,就连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君后宫中也懒于多问,好像不管对你来说,身在哪里都像是换了地方监禁一般。
你脸上表情平静而寡淡,慢慢坐起身,在那半垂的帘帐遮掩下褪下自己的外裳。
君晚面色一僵,唇齿囫囵地说话都有些艰难,“……后宫皆是男子,儿臣如何……”
……
“唯有陛下肚子中出来得才是皇室血脉……陛下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陛下虽独宠温贵君,但也别忘了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进了偏殿,青言将在宫外调查到得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面对你的敷衍,君后依旧温和,抹好药后,放下另一半挂起的帘帐便退出了内殿,给你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君后眼光看向一旁的偏殿,“去偏殿。”
微凉的药膏被均匀抹在手臂上,浅紫的淤痕被抹上一层乳白的膏印。
随着上身外衣滑落,在君后眼中看到得便是,双肩光滑细腻,肩胛骨下微微凸起,顺着流畅自然的曲线向下是纤细的腰肢,要说美中不足就是肩上那结痂的两道伤口了。
你躺在榻上,双织金缕帐半垂,露出垂在榻下的浅色暗花织锦裙摆,带着浅紫痕迹的纤臂伸在帐外,任由坐在榻边的人仔细抹着药膏。
视线别有深意地落在君晚身上。
“父后是看着儿臣长大得,儿臣一直将父后看做生父!儿臣只是想活着,继续孝敬父后。”
“儿臣愿为父后赴汤……”
自那日君后意识到自己被陈晏礼摆了一道后,是真得对那个忽然冒出的女子动了杀心,但将人灭口是最下策,若要报仇必是要诛心。
君晚止住哭声,欣喜若狂地抬头却正好对上太后戏谑的眼神。
“世人皆爱惜皮囊,若是让池小侍身上留下痕迹,便是我的罪过了。”温和的声音带着不过于逾距的关心。
你微微颔首,低眉道:“多谢君后。”
有些事做过之后必然会留下痕迹,要查出你的底细并不难,寻着官里选秀登记知道了你是居于常宁殿得池小侍,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地去查,要查到池家半年前死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庶女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