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更晚了~~这章走下剧情~~)
四月初八,女皇诞辰。
千秋盛宴,万方来贺。
自去年选秀后女皇身子便渐渐好转起来,为喜上加喜,本次千秋宴也办得盛大,犹如天亮前的狂欢,众人皆独醉在这必会被后世歌颂的盛世中,那些战战兢兢守在封地的亲王皆提前备好马车启程,为女皇千秋宴献上珍奇异宝,恭贺女皇寿与天齐,外域来得技人舞姬带着特有得舞姿为这盛世献贺,众人长长跪伏在殿中齐声共祝王朝的繁盛。
高位之上,女皇坐在凰椅上,玉珠冠冕之下,是僵直勾起的嘴角和难看的哭笑。
而他的身侧是端坐凤椅上一直摆弄怀中狸奴的太后。
太后神情平缓,嘴角漾起浅浅弧度,手中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狸奴滑顺的皮毛。
祝词唱了一遍又一遍,高位上的人久久不作声,殿内的王公大臣与后宫君侍只得将头恭敬地贴在地上,做足恭顺之态。
饶是不合规矩,殿中也无一人敢作声。
在皇族享有尊望的成亲王因年岁已大得了特赦不必跪拜行礼,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的席位上。
成亲王不开口,皇族中没了能成气候之人。
烛火在玉树鎏金烛台上燃得热烈,怀中的狸奴适时叫了一声,太后这才抬眸在殿内众人身上廖廖看了一眼。
“众卿平身。”
殿中众人高呼三遍千岁,声势浩大震得烛火燃得愈发猛烈,君晚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成拳,却只能沉默看着那些人听着父后的旨意纷纷起身落座席位。
这是公然的蔑视,蔑视这王朝,蔑视皇家,蔑视他这个形同虚设的女皇,而他犹如被牵动偶线的木偶随着太后的一举一动露出该露出的表情,这是他唯一的作用。
殿中歌舞升平,锦绣连城,云衫侍者托琼浆玉液入殿,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整场宴上太后兴致缺缺,明显心思不在此处,连带着态度都是敷衍的散漫。
他这段时日心思皆放在那位被后宫藏起来的女子身上,一日又一日的搜寻,偏偏这人就像是在宫中消失了般,一番搜查下来只寻到了些蛛丝马迹,也不知被哪位胆大的君侍藏了起来……
一想到这,太后心里便被勾得犯起了痒,这看似平静的后宫不知藏了多少秘密,惹得他总想把那女子身上围绕的秘密抽丝剥茧地一样一样找出来。
偏偏他近日忙于千秋宴,君后又称病在凤宫中,不然早就将那女子找到了。
越是一日寻不到人,他心中便趣味更浓一分,像是一直苦寻不到得绝作,未找到一日,那渴望便在心中多囤积一天。
而这探寻的过程也是有趣得紧,犹如猫捉耗子般,耗子总是要小心翼翼不能轻易暴露藏身之所与身形。
若是暴露,等待耗子得必是猫的毙命一击。
如此,太后看着热闹的宫宴自然也兴致乏乏,挥挥手便想唤着崔尚侍先行离席。
偏偏此时——
宴中出现了变故。
一个品阶不显的君侍突然倒在席中,身旁人发出尖叫声才引得众人注意。
有侍者上前查看,才发现这名君侍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冒出了点点红疹,模样十分恐怖。
甚至有胆小君侍惊呼这是中毒之症,闹得殿中一阵喧嚣人心惶惶,高座上的太后不悦皱起眉,一掌拍在扶手上。
太后抬起手直指那名胆小君侍,“太医尚未诊断,你便出口断言,是何居心?”
这千秋宴是太后一手操办,各项流程皆在他心腹监管之下,根本不可能出现纰漏,再者那君侍倒下时已传唤了太医,高位上的人未开口,前朝百官尚在,哪里轮得到这君侍开口。
一顶大帽盖下,那胆小君侍便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嘴里还高喊:“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侍知错了。”
那惧怕至极的模样,仿佛他是多么穷凶极恶的恶徒,太后缓缓从位上站起身,黒目蒙上一层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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