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才人像是早有准备,孤身一人静坐,无悲无喜,听完旨意后没有抱怨,没有喊冤,没有求情,清泪滑落,一脸委屈地转身去收拾个人物品。
“明白!”程处默起身离开。
程处默心有所悟,沉思不语。
“秦兄弟让我和三弟一起拐匠人。”程处默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老头子,你给分析分析,秦兄弟这是想干什么?”
程处默将人送出府,喝了碗解救汤匆匆来到后院书房。
“兄弟我来了,什么事这么开心?好啊,喝酒也不等我。”尉迟宝琪走进来,也不客气,找了个空位就坐下,拿起酒坛满上一碗。
李二也单独召见自己儿子李治,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去替朕的武才人找汉王说情了?”
“严打之事你不用参加,帮着捞人。”秦怀道说着将捞匠人一事说明。
程处默胆大,心细,手黑,最喜欢干冒险、刺激之事,一点就透,会意的两眼冒光,嘿嘿笑了,端起酒说道:“懂了,包在我身上,谁敢阻拦,老子连他一并绑走,反正汉州缺人修路。”
没多久,王德来到一处寝宫。
程咬金正在等候,一坛酒,一锅炖烂的牛肉还在冒热气,示意进来的程处默关门,坐下后问道:“谈得如何?”
就像……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李治如蒙大赦,爬起来赶紧离开。
几乎同时,甘露殿内。
尉迟宝琪根本不在乎做什么,只想跟着一起干,满口答应下来。
好一会儿,李二将怒气压下去,喝道:“传旨,将武才人送去感业寺,青灯为伴,终其一生不得踏出半步。”
片刻后,程咬金叮嘱道:“晋王和那小子尿不到一个壶里,圣上对咱们这些老人虽然优握,不至于下死手,但继任者未必,程府需要两手准备,朝中有老夫在,问题不大,你兄弟三人跟着那小子好生办事,两边下注,圣上身体越来越差,心思越来越难猜,且行且看。”
权势、江山面前,兄弟都能杀,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你还知道是晚辈啊?”李二怒不可遏,一脚将李治踹翻,呵斥道:“朕的女人有事,不找朕说情,却去找朕的儿子出面,传出去皇家脸面何存?”
李治慌忙解释道:“父皇,武才人找上门求情,儿臣以为武才人是父皇的女人,地位虽比不得母后,但也是长辈,做晚辈的理当分忧。”
背对着王德时,谁也没有发现其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感觉头顶绿油油一片。
王德赶紧领旨,急匆匆而去。
“走一个,我不在的时候,秦家庄多亏你看着。”秦怀道举起酒碗。
外人都以为程咬金粗鲁,莽撞,有勇无谋,但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是表象,装出来的,当年在瓦岗寨程咬金就断定李二是个人物,所以将被俘的李二偷偷放走,并拉上秦琼一起投奔,莽夫能有识人之明?
“自家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听说你要严打各大帮会,我正好没事做,能不能算我一个?”尉迟宝琪主动请缨。
历史上,诸多国公只有程咬金是不倒翁,就连老狐狸长孙无忌都很惨,而程咬金却善终,没点心机怎么可能办到?
饭后,秦怀道等人喝得都有些飘,在护卫的搀扶下坐马车离开。
“我什么?给老子滚,一个月内不得出宫半步,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
“哈哈哈,我看行。”秦怀道也笑了。
朝堂上,程咬金经常犯浑,装傻充愣,甚至胡搅蛮缠,但细品就会发现都是在帮李二,所以深得李二信任,执掌南衙司。
李二气得这咬牙,不断提醒自己是亲生的,亲生的,不能杀。
“我……”李治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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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蓄力量,意图将来。”程咬金低声说道,眼中精光闪烁。
“记住,拐匠人一事绝不能暴露,否则很麻烦,必要时……”程咬金做了个抹脖子动作,旋即摆摆手示意离开。
这顿饭吃的兄弟尽欢。
“明白了。”程处默郑重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