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普通人，恰恰可以自由，他们只要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内，那方天地尽管小，于他们而言却就是宇宙。

绝柔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不断说着，先是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尤其称氏灭亡对藏天城造成的影响，然后又说绝氏的事，最后说起了她成长的点点滴滴。

绝氏门前，绝翎亲自迎接，带着绝氏一众人，她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绝柔的大哥。

绝翎诧异，可爱？不应该是温柔吗？

绝柔小心看陆隐，很是忐忑。

绝翎笑道：“应该的，前辈请。”

陆隐这才发现，这丫头与表面看上去完全不同，分明是个话唠。

这也是陆隐说绝柔可怜的原因。

身后，绝氏一众人皆行礼：“参见前辈。”

愚泾曾言，线性意境，女子更容易领悟，所以绝氏从来都是女子当家，当家的女子无法嫁人，更无法与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从愚氏到绝氏，要横跨整个藏天城，以兽车的速度起码一个时辰，这还是凭借藏天城独特的交通运输方式，否则，以驷九食那辆兽车为例，十天半个月都到不了。

对于自己来说，这宇宙再大，也是小。

陆隐瞥了她一眼：“这丫头很可爱。”

绝柔再次眨了眨眼：“先生的思路，好古怪。”

追求自由，却做不到。

陆隐好奇：“外界怎么传我？”

毕竟是女子当家。

“参见…”

越说越开心，一件小事都开始说了，让陆隐无语。

陆隐笑了笑，也跟着下车。

陆隐笑了笑，没有反驳，是，或者不是，有区别吗？改变不了他要做的任何事。

看着这丫头说的兴高采烈，压根没打算让自己回答，陆隐索性不理会，随她说去。

“我不会嫁人。”绝柔忽然道。

越是走下去，越无法自由。

绝氏与称氏和愚氏都不同，到处都是小桥流水的烟雨风格，有种柔美姿态。

一路上，绝翎也向陆隐介绍了绝氏，跟愚泾差不多，绝氏其余人大部分散去，只有绝柔全程陪同。

陆隐看着她：“只是怜悯。”

“先生不是这种人，所以我才敢说。”

陆隐淡淡道：“如此一来，你可就难嫁人了。”

在那里，他们是自由的。

随着兽车一阵晃动，停下，有人恭敬开口：“禀告前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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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柔目光直勾勾盯着陆隐，从一开始的陌生，变为了如今的感激：“先生与外界传言的都不同。”

兽车内，绝柔意犹未尽，见陆隐怪异看着自己，脸顿时红了，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下车。

绝柔惊讶：“怜悯？”

“绝翎，率绝氏众人，特来迎接前辈，前辈能来绝氏，是绝氏的荣幸。”绝翎很热情。

陆隐点点头，在绝翎带路下进入绝氏。

“先生不是。”

陆隐笑了笑，不再多说。

陆隐失笑：“你还真敢说。”

“话说回来，先生来的这一路上，小女没给先生添麻烦吧。”绝翎笑着问道。

绝柔诧异，随后笑了：“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将来要接手绝氏，所以不会嫁人，我母亲绝翎虽生了我们，但她也从未嫁人。”

修炼者这辈子与其说是追求永生，不如说是追求自由，活着的自由，活多久的自由。

从普通人到普通人的圆。

修炼，就是一个圆。

“你要接手绝氏？那绝情呢？对了，你们应该还有个大哥或者大姐吧。”

“参见前辈。”

这是被压抑惨了。

陆隐看向她：“什么意思？赖上我？”

陆隐笑道：“绝翎前辈太客气了，无需如此。”

“你真可怜。”

陆隐到来让绝氏众人都很紧张，称氏被灭可没过多久，他们生怕陆隐找麻烦，唯一有点底气的不是绝氏本身，而是绝情那位二小姐，背靠业海，即便这陆隐也该给业海面子。

有些人做事随性而为，有些人做事，逼不得已。

“如果我是呢？”

他问过愚泾关于绝氏的情况。

“是大哥，大哥是男子，无法接手绝氏，二姐性格淡漠，追求的我们都看不懂，又因为她是七仙女，身后站着业海，所以母亲无法逼她，所以将来我是要接手绝氏的。”

绝柔道：“杀伐果断，无情，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他可以在有些时候任性，比如不拜师青莲上御，为了心中那点真，但大部分时候，他是无法任性的，要与厌恶之人虚与委蛇，要思考那些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