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钟晚的内心深处是渴求爱的。

只是带着笑意用眼神描摹着她的五官，固执的纠正着她。

什么都想要，就会什么都抓不住。

靠在江渡屿的怀里，慢慢染上些困意。可她脑子却格外清醒。

江渡屿想要更紧的抱住女人，可是他没有。

钟晚不置可否。

“什么？”他有些疑惑，想要将怀里的人拉出，却被人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初尝甘霖，所以她放不下任何一丝细微的爱意。

十年后的现在，江渡屿等到了。

书香门第，名门高干让江渡屿有足够的耐心去等，等钟晚亲口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

可就像对陈迦朗说的那样，爱人，她一窍不通。

“不只是喜欢。”江渡屿如实说着。

江渡屿侧颈跳动的脉搏贴着钟晚的脸颊，有些烫人。

或许几年前是喜欢，但是时过境迁，这份感情已经不能用喜欢两个字来概论了。

如此想着，钟晚松开了江渡屿的衣襟，顺着他的力道退出了他的怀抱，对上了那双眼睛。

现在钟晚好像抓住了点酥麻的痒意，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是她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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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来，江渡屿对钟晚的感情只字不提，但也从未让这段感情存在于黑暗中。他坦荡的接受着身边每一个人对自己这份感情的观赏，无人问起他便不说，但有人问起，他绝不会否认。

“江渡屿，你喜欢我吗？”

就像会被接受那样，钟晚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我觉得爱太俗气，可又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说什么忠贞不渝，之死靡它，归根结底却还是爱。”

“即使我永远不会完全属于你，也喜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钟晚眼前闪过很多人，她想要做些取舍，可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舍下任何一个。

江渡屿眼中没有愤怒，怨恨，嫌恶。

只是就像几年前钟辰问他是不是喜欢钟晚时，他的回答那样“这个问题，只有她亲口问我，才是有意义的。”

羌九畹于自己是救赎，江渡屿又怎么不算呢。

十年间江渡屿对她所做的一切，给她埋下了爱的种子。而回国后这短暂的时间里，她遇到的每个人，不论是初遇还是重逢，都在这颗种子上浇水灌溉。

江渡屿听到怀中的人这样喃喃自语。

钟辰那句“小江的心思才是人尽皆知”再一次震的她心口有些发疼。

一心一意，一见钟情……

“为什么？”

“阿晚，我说了，不只是喜欢。”

钟晚得是自由的，就像他最开始为之动心的那样。

但世间形容爱意的词语，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独立性。

他落在女人后背上的手僵着，看着远处的东方将白，眼中掀着惊涛巨浪，一下又一下的快要将怀中的人吞没。

她想要的只会自己去争取。

明明得到了答案，可钟晚只觉得心头发酸，她敛眸看着江渡屿胸前熨烫妥帖衣襟被自己抓皱。

钟晚不太懂这些感情，她用仅有的学术知识处理为人处世。

钟晚不会彻底属于任何一个人，江渡屿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钟辰说，我总是这么坦然的接受你的好，有损阴德。”钟晚轻声道：“我或许很早之前就该问你这个问题了。”

因为江渡屿身上的味道和体温。

“我想要你快乐，不论让你快乐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