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确实猜到了些什么，吾乙对她的感情。严格来说，她不该猜到的，毕竟她对一切感情都无法理解。

她猜到了，不管是自己卑劣的心思还是上不得台面的感情。

直说为了钟晚，那他刚才撇清关系的话就像是笑话；随便扯个谎，吾乙做不到，四十二岁的男人本该习惯将谎话当成真话的说，可面对钟晚，除了自己卑劣的情感，他不想说任何谎。

就连和江渡屿在一起，也是她偶然一个黄昏，看到了学术书中一段对于陷入爱情的心理分析后，将江渡屿带入其中才决定与他一起的。

“真是辜负了先生的‘一片好意’。”

吾乙侧身不去看她：“知无不言。”

见吾乙皱起眉头，她满不在乎说：“隐下我十年前的户籍信息，王淳义帮了忙。贝尔彻和警署的合作，他没有瞒着我的必要。”

吾乙听到钟晚漠然开口。

钟晚终究是没供出是修谨走漏了风声。

“……拓海姓钟。”

不同与跟修谨说出这四个字的语气，此刻他坚定不足，心虚有余。

钟晚明白继续下去只有争吵，或许她该让两个人都冷静一下，可直冲脑门的火气还是让她口不择言着。

“什么都没有，如果是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我道歉。我只是你的……长辈。”吾乙有些艰难的吐出这个身份，而后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在阐述事实，还是在劝告自己：“对，长辈。毕竟除了你父亲，抱你最多的大人就是我。”

“先生扔了吧。”

“不管是什么，说出来。”钟晚想了想补了句：“你可以躲我一辈子，但是煎熬会伴随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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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硕大的集团说扔就扔。）

吾乙向旁边毫无目的的走了两步，没什么，只是想逃避几米开外女人目不转睛的眼神。

还在襁褓中的钟晚；咿呀学语的钟晚；学会走路的钟晚；活蹦乱跳的钟晚；眼神无光的钟晚……除了国外的那十年，他几乎参与了这个女孩儿目前为止全部的人生。

此刻头脑混乱吾乙，勉强接受了王淳义这个说辞，没去深究。因为他的目的，有些难以企口。

受，从而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

“我不要。”

“呵，知无不言……”钟晚嗤笑一声，旋即不再纠结这四个字中的敷衍，看着那人问到：“将拓海洗白的目的是什么？不碰毒品的贝尔彻就像是没了尾巴的雄狮，无法保持绝对的平衡，也跑不出曾经惊人的速度。”

感情……

可现在她却没有借助任何学术理论，单凭一些细微的感知，猜到了。

或许她也在学着拥有感情了。

察觉到钟晚口中的这个词汇，吾乙猛然抬头，在看到女人脸上平静的表情后，他瞬间面如死灰。

钟晚沉默，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涌出无名大的火，烧了起来，将原本的冷静自持燎原：“既然先生这样说，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在听到这四个字后，那股无名的怒火将钟晚最后一点理智也燃烧殆尽了。因为吾乙明明喜欢却咬死不认的行为，和他自欺欺人的做派。

但吾乙死咬着，否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