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之趣更多的是咫尺之间的自然。
钟晚是被窗外阵阵蝉鸣叫醒的,傍晚的阳光从老旧的玻璃窗泄了进来,光和影以一种诡谲却又温暖的形状洒在坐在她床边的人身上,而那人的影子正巧将钟晚遮得严实。
即使是落日的余晖,阳光总是燥热的。少年人的额头上泛起一层薄汗,拄着脑袋坐着打着瞌睡。空出来的手拿着一个蒲扇冲着钟晚一下一下的扇着。
钟晚看着那大大的蒲扇挥舞着,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大的房间里几张病床并排放着,整个屋子里除了她二人没有其他人,从门外望出去,一个值班医生抱着胳膊打着盹。
看样子这就是花赫说的卫生站了。
她收回视线望向床边的人,托花赫得福,即使夏末在没有空调的卫生站睡了一觉,钟晚身上也没再出一次汗。
看眼自己手背上的医用胶带,想来是挂了水。
本意是因为担心花赫的心理状态才跑来的,结果把自己搞进了卫生站。
钟晚哭笑不得的叹口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这点细微的动静将病床旁的人惊醒。
花赫有些惺忪的睡眼在对上床上坐起身的人后用了两秒清醒了过来,皱着眉起身,探着身将枕头在那人身后垫了垫:“还难受吗?晕吗?你怎么想的坐大巴来?不是有车吗?这么热的天你真是给自己找罪受。要不要喝水?”
钟晚靠着枕头坐好看着他笑:“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
重新坐回床边的人一愣,看着她半晌,最后长叹一口气。
“还难受吗?”
钟晚摇头。
花赫眉头松了松:“要不要喝水?”
钟晚点点头:“好。”
喝下半杯水,钟晚将杯子还了回去。之后看了看花赫,突然抬手招了招。
“花赫。”
“怎么了?”刚放下杯子的花赫有些疑惑的走到床边,下意识的俯了身。
接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被人拿着纸巾擦去,少年人愣在了原地。
女人动作轻缓,笑盈盈的眼睛被阳光照射闪着熠熠的光辉,像是将这段时间孤独茫然的他从无尽中拉出来了一寸。
直到将那人额头上的汗珠擦干净,钟晚才收回手玩笑着:“拿着扇子不知道给自己扇?”
花赫猛的直起身,脸颊绯红,狼狈额撇开视线转身整理着身后的杯子。
“我哪有你娇气。不难受了就穿鞋回家。”
细听,少年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两个人走出卫生站的时候,太阳已然落了半山,天空泛着粉紫色成为远处青山、尽头村落与路边麦田的背景色。
也成为了走在田间小径上一男一女的背景色。
“今天辛苦你了。”钟晚冲身边的人笑了笑:“其实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挂水。”
花赫撇她一眼:“我怕你有个好歹,那帮人找我拼命。”
钟晚笑:“你看起来不意外?”
花赫一愣便知道她口中说的是什么。
他双手插兜踢着脚边的石头:“是他们太明显了。尤其顾梦之那个老狐狸,活像偷了腥。”
女人笑着点点头:“陈迦朗呢?”
花赫哼了一声:“这么说吧,但凡他有条尾巴,你每次和他说话都能看到甩着尾巴。”
别说,挺形象。
“你和陈迦朗怎么认识的?”钟晚笑着问。
身边的人一僵,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愕然。
“你……不知道?”
钟晚看着他摇摇头,见了花赫的脸色又开口道:“我随口一问的,不想说没关系。”
花赫看着她许久,突然收了视线。
“要不是队长,我现在应该还有四年才能刑满释放。”他不去看钟晚的表情,只是弯腰从路边摘了朵紫色的花,用手指搓着花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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