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垂下眼,轻轻阖上卧室门,独自下楼。
“从小就见不得女孩伤心,总要带一些哄人的小东西。”
梁小慵禁不住笑了。
车门推开,周聿白撑着一把黑伞走下。梁小慵停下脚步,等他来接。
“好吧,”她接过糖,“谢谢你泛滥的爱心。”
或者,他们。
周聿白看了她一眼,“被欺负了?”
“没有。”梁小慵误以为自己脸上还有泪痕,下意识伸手,很快,她记起自己洗过脸了,手指改道去拨开鬓边的碎发,“摔了一跤,有点痛。”
梁小慵不得不承认:“跟你谈恋爱听起来很有意思。”
“假的。”
她摇摇头。
“现在也在社交吗?”
周聿白却没往下接了。
“当然,”他说,“我在试图赢得你的好感。”
奶糖化在舌尖,她的情绪的确没那么低落了。
“你对每个女孩都这样吗?”
她边转身边说:“等我一下,我还有东西……”
梁小慵笑了一下。
他重新撑开伞,“还难过吗?”
“如果是乳糖不耐的女孩呢?”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你怎么随身带糖?”
“那尴尬的我就只好荣幸地成为她的取乐对象了。”
“你为什么一直笑?”她换了个问法。
跟他聊天确实让人感到放松。
“给你吃。”他笑,“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有科学依据。”
蓝白的廉价糖纸包装,与他这张金尊玉贵的手有着极强的违和感。
累累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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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递来一枚糖。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卡宴。
她睁大眼睛:“真的吗?看不出来——”
周聿白:“你看。”
“任务完成了,”他的唇角保持着斯文的弧度,“走吧。”
梁小慵提起包,“……我走了。明天的飞机,你不要忘记来酒店集合。”
一步之遥,她看见丁兰时站在单元楼的玻璃门里,楼道漆黑,让他的眼睛遮上一片灰蓝色的阴翳,眼神沉沉地盯着她——
“不,”他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变成忧郁的文青,敏感的音乐家……”
“哦。”她对于被戏耍这件事瞪了他一眼。
话倏地卡在喉咙里。
梁小慵脚尖才迈出去,手指突然摸到口袋里的钥匙。
她忘记塞回地毯下了。
“我?”周聿白说,“请区分笑容和开心的定义。”
周聿白笑,“是不是挺管用的?”
“社交手段而已,”他笑,“比起其他表情,笑容更容易得到回报。”
梁小慵:“你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开心?”
梁小慵:“干什么?”
“做了微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