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序忽略她突如其来想要逃避话题的这句话，顺着她的手贴拢，声音喑哑：“像以前一样骗骗我，孟念慈。”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你的脸抹药了吗？”

等下还有，不过会很晚，bb们明天醒来看

明明灭灭的火星在黑夜中瞬间没了声息。

孟念慈算是听出来了，他这字里行间都是在替谈序说话。

这话孟念慈没法答。

她现在还的确急需一根烟缓缓。

拿了烟，点上火，徐徐抽起来，吐出的烟雾在上空徘徊，她双手肘在阳台的漆黑栏杆上，却没能纾解半分燥意。

谈序轻轻掀起眼皮，他站在灯下，昏黄的灯管上盘萦飞蚊，不厌其烦撞着发出轻微声响，他的脸上，还有她不小心划过的痕迹，血痕凝固，但疤痕的确不浅。

烟酒她私下都来，只是怕谈序生气，总是背着他偷偷抽完了散完味道再回家。

“是么。”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继续背着我。”

“姐夫。”孟念澄心虚叫一声。

“……姐。”

重到让人无法忽视。

“什么时候学会的。”谈序声音平静。

“别慌。”孟念慈又缓缓抽了口烟，“你成年了，我也成年。”

“一直都会。”孟念慈从不是个乖乖女，“只是之前背着你偷偷抽而已。”

“你到底是我亲弟，还是他的？”

话是这么说，但当谈序真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时，孟念慈还是下意识将手中烟碾在栏杆上弄灭。

四目相对，谈序眼中蕴含的情绪太深，太重。

“不好意思。”孟念慈揉揉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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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夸完，后脚“长大”了的孟念澄就从怀里掏出来一盒芙蓉王，“怎么样？解解千愁。”

“搞什么，我成年了。”他“嘶”一声。

“没胡说。”孟念澄抱怨，“你当年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一堆烂摊子都是姐夫处理，快把他累死了也不吭一声，也就闲下来的时候就去你房间里坐着，一坐就是大半天，什么也不干，谁看着不吓人？”

这句话让孟念慈怔了一瞬。

在这种氛围下，谈序叫她。

“孟念慈。”

孟念澄如释重负，同情似的深深望她一眼，揣着兜回了屋。

其实孟念慈很能听出来这语气中的不对劲，但她只是刻意忽略：“我不饿。”

孟念澄不着痕迹将烟揣回兜里，“……你自求多福，弟弟是爱你的。”

什么跟什么？

孟念慈觉得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侧眸看他，却在同一时间，看到了站在阳台门口那个正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的男人。

她轻笑一声，揉他的脑袋：“我们念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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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骨子里的畏惧，就像毕业十年，见到当年的教导主任仍然会下意识伸手理理自己那不合规矩的头发。

静谧的阳台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嗯。”谈序看都没看她，淡声朝念澄道，“去吃饭，宋姨煮了些面。”

他的神色好淡，极近白开水般平静，眼神却那样低重。

那上一秒还揉着他脑袋的手瞬间呼了过去，给孟念澄扇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地下。

香烟的气味还未消散，在这半封闭的阳台显得如此刺鼻，孟念慈想，得给那小子零花钱没收，不能让他小小年纪抽这么好的烟把嘴养叼。

“我是你俩的，你俩离婚了我属于共同财产。”孟念澄怒道，“别告诉我你跟我姐夫腻歪一辈子了，现在分你的他的了。”

手中烟灰落地。

“嗯。”孟念慈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