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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月三经中,花侧夫只能学内经和外经,《诸病》《杂病》《大方脉》说是幼时跟着娘粗浅地学过一点,在三圣庙清修的几年里,向卢大人要来一套研习,还跟着庙里的司药娘娘进修。旁的专科,像什么《逐月养胎》《安产》和《广嗣》是男子不能学的,但即便这样,也够用了,他在破山观救治了世女小满,刀口缝得也好,术后愈合也好,还把世女喂得小脸儿肥肥,在梅婴眼中,花侧夫已算得上是功德圆满。

“没有,你往后边儿去是主院,大房住着。从前我娘那个屋,她不是不常住么,就放着兵刃的那个三间儿,现在是边峦住着。他之前那个小院子里堆着东西,马具骑装、珠宝首饰、摆件儿,还有布帛织锦之类的,都是陛下赏的,

边先生说花侧夫以前会给仓曹缝个针、揉个淤血,给兵卒开点补中益气的方子,为家主炖点药膳什么的。那时卫所不大重视他,军娘们能找他的娘看病,就不往他的跟前去,一来是信不过裆里医,二来嘛,也确实是他的年纪还太浅,十岁,就是个小孩儿嘛不是?

看到梅婴跟两名年轻长仆在这儿等着,北堂岑也不觉得意外,一想就知道是锡林打发他来,便对花奉道“此前已见过了,这是你大哥哥跟前得脸的人,叫梅婴。”这话她又想了想,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老实,遂又补一句,说“我也疼他。”

尉后继无人,她们不可能让花侧夫跟着出诊。医男向来只会看人夫腰带之下的毛病,都是裆里医,就不是给人瞧病的——不过裆里病也得区分,会传染的下疳确是脏病无疑,阴疮嘛,病因却不好说,什么湿热痰浊、热毒浸淫,都有可能。但在梅婴想来,营里都是些粗人,既没学过医理,也不懂得病因。这样耳濡目染,花侧夫虽为男子,却也难免对夫科有成见。况且主动求医的男子也少,都说男病难医,有的鳏夫宁死也不肯开口向医娘诉说病症,宁愿听信一些偏方。

哪就那么夸张?花奉脸色微红,小声咕哝道“没那么不中用。姐姐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将细软收拾一下,就去拜见边哥哥——他还住之前那院子么?”

直到后来,平州府门下的法司押衙得了足疾,脚上生痈。府里医娘给她开的方子喝了半个月不见疗效,她特意请长假来托温找花校尉,谁料校尉正好出城采药,并不在营里,是花侧夫出的诊,往之前的方子里添了一味药用的皱皮木瓜,作为引子,将药效通过经络导向患处,治疗湿痹拘挛,把押衙给治好了。那之后,花校尉膝下连男儿都精通医理的事,传到了平州府,自然也写进了托温的县志里。花侧夫在那以后声名鹊起,人都称他是小医娘,和坊间那些只会看裆里病的男医自是不同。

外头天儿已擦黑,梅婴左等右等,难免有些乏,蔫蔫地坐在花厅,靠着墙,斜支着脑袋,时而闭上双眼养神,昏昏沉沉的。忽然听见廊檐底下有脚步声,这才有些警醒,似是家主的脚步声,便起身迎了上去。

粗浅布置一番,时间也不早了。花奉问起齐寅,梅婴说先生白天供祭,有些困乏,已经歇下了,让四爷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拜见。这话什么意思,北堂岑还听不出来么?是不情愿新夫一过门,她就在偏院宿歇,给她找好了坡,就看她肯不肯下驴。“我瞧瞧他去。”北堂岑在花奉的后腰上拍了拍,语音低缓,问“身上沉么?要不要找人回了你边哥哥,今天先歇下,改日再同他一叙?”

“这会儿在门口寒暄什么,往后多得是说话的机会。”北堂岑并不准备让花奉今晚就去拜见锡林,急匆匆的没个体统,便令长仆将他的箱笼细软往后院儿搬,先安置。边峦早早收拾好了东厢房,等着花奉过来,看有什么缺的、要的,回头一并添置。“你两个哥哥也不熟悉你的喜好,屋里陈设若不好,回头再增减。院内倒是摆了不少花草盆景,都是主院里搬过去的,还圈了一块儿地,养点儿你喜欢的。”北堂岑背着手进了角门,见梅婴身后跟着主院里两个侍人,有个她认识的,尚不到冠岁,叫云卿,做事慢条斯理,说话柔声细气,便令他服侍花奉,回头再从南大院挑一个服侍锡林。

“这就对了嘛。”花奉看梅婴遍身绮罗,簪金戴银,举止品貌不凡,便晓得这是罗生姐姐收用过的人。梅婴要见礼,被他伸手挽住,也不必梅婴称他四爷,若是情愿,叫他一声哥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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