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眯起眸子,亮光在眼底里明灭不定。
那种没有多大危害却始终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人厌恶。
当他下楼梯时,就听到许绩夏在说年九逸的近况。
肖元意拉着李元亦来朝他祝贺:“表哥,祝你三十三岁生日快乐!”
温华一到会场,俗气的五颜六色的气球印着“生日快乐”的英文字母飘在房间里,砰的一声礼炮响亮,细碎的彩带喷在他身上,外面还有烟火和无人机在天上拼字表演。
“腔故撬懔税桑???话卜至耍?笔笨炭潭枷胱排堋??&65533;
他接着缓缓下楼,跟他们喝酒,聊些没什么营养的轻松话题。
肖元意坐的位置正对楼梯,瞥了一眼楼梯上脸色平淡的温华,小口喝酒:“动真情了吧,方小姐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每个人生活中都有这么一个角色,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小有大智若愚的脑子,只能装成这样来降低自己的危害,以此为准融入他们的圈子,尽可能夺得更多的利益。
对这种场合没有兴趣的就只打算午夜狂欢。
“要我说有年九逸那样的条件就老老实实哄着他不就行了,哪怕是真当年九逸的小三都能弄到不少钱。有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这些女人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水,要那些尊严有啥用呢?能当饭吃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许绩夏很成功,他知道自己对比其他人不行,所以精心塑造他们想要看到的模样。
温华眼眸在他脸颊上滑过,扬起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语句:“因为我把她关起来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高立信坐在副驾驶低头看这几天的行程:“这一切看您怎么想。”
“前两天,打算在京勇市举办画展,所以回来了。”
嘈杂的声音喋喋不休,许绩夏喝上头之后嘴就关不上了,但那副丑角样每每都能逗得人心情放松。
沉重的压力让许绩夏顺势倒在沙发上,温华笑着看了看周围,随即俯身凑在他耳边:“你知道年九逸为什么找不到方晚吗?”
当许绩夏再一次扯到方晚时,温华起身,轻缓的步伐在地板上无声掠过,走到许绩夏身边,许绩夏笑着起身要接待他,温华的手掌按下去,按在他肩膀上。
喝上头的许绩夏可不依了:“我说错了吗?她还跑了,你说说离开年九逸她还能干什么?‘易琉璃’都是年九逸帮她开的,要我说这样的女人养不熟,要是再精明一点,携款潜逃都说不定。”
肖元意踹了他一脚:“差不多行了昂,别没完没了的。”
“啊?”脸色上红的许绩夏不明所以。
聚会地点定在温华名下的一栋别墅里,据肖元意说,如果他再不来,许绩夏和郭千帆就打算去他的名酒收藏室里搬空那些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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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以前也是这么评价温华那些女人的,但这一次,怪异的不适感却在温华心海里游荡,像是一整个干净宽广的海面上突然飘来了一个塑料瓶。
都是些熟人,温华简单地跟他们打过招呼,派了人去拿酒招待,然后自己去楼上换套衣服。
尽管她最近表现得很好,甚至有点松动的迹象,但温华仍然不打算就这么放下戒备心。
烟味,酒味,还有脂粉的味道,这些萦绕在四周,充斥着敏感的神经。
今天温华不打算呆很久,因为方晚还在家里。
“年九逸还在找方晚呐,都快找疯了。”许绩夏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放松躺在沙发上。
温华在心里想。
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
李元亦是肖元意的同胞弟弟,当初李楚楚和肖化琮生下两姐弟时就划拳,两个孩子划两局,谁赢了跟谁姓。
肖元意看了一眼李元亦,李元亦举双手投降,嘴角挂着狐狸似的微笑:“我不了解这位方小姐,所以不发表意见。”
“说的也太过分了……”
于是两姐弟的姓名就这么敷衍地决定了,一模一样的脸蛋都戴着眼镜,一个秀美柔和,另外一个精致俊逸。
许绩夏说错了吗?
温华拍了拍他的肩,站起身来,语气柔和地跟他们说再见。
“哪里不错了?”许绩夏皱眉,“牛脾气还挺清高,都做人情妇了还装,每次在宴会里看见她就是一副死人样,好像谁欠她几千万一样。”
温华看着,突然说:“你说我要不要把她移居到太平山顶的房子里,亦或是再重新买一栋,就在市区的话会更方面。”
车子驶过居民区时,一层一层窗户如星辰亮着灯,在雨丝里光影虚幻。
许绩夏身体一僵,瞳孔在耀眼的灯光下紧缩,脸上的红缓缓消散,寒意如同游蛇顺着他的脊背爬上颈后,冰冷又湿黏。
温华搭上李元亦的肩,眉眼放松:“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许绩夏还用手肘顶了顶李元亦:“李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