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爱情这种东西，要么相互依存，要么相互毁灭。”

温华继续说：“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确很生气，因为你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如果在你脚好的情况下，你想怎么打那颗李子树都无所谓，哪怕是打我的脑袋都行。”

刘姨敲了敲门，进来，朝温华微微欠身：“少爷……方小姐没有吃晚餐。”

“你这话说的……我明明很帅啊。”

“喊了。”刘姨说，又叹了一口气，“少爷，好好哄一下方小姐吧，为什么非要把已经好一点的关系弄成这样呢？虽然说是担心，但也有更平和的语气对待不是吗？”

他到客厅喝了一口水，缓缓往楼上走。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邮件里发来的文件温华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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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华摘下眼镜：“喊她了吗？”

……

她浓重的哭腔和突如其来的崩溃让温华心痛的无法呼吸，他眼眶跟着发酸，不适地眨了眨眼，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然后缓缓把她抱在怀里，手拍着她的背。

温华看见她笑，有种周围都开了花的感觉。

方晚双手捂住脸，鼻头和嘴唇都在抽动着，热流顺着指缝溢出：“我被你关在这里关了两个半月！又没有手机！人我都不认识每天都还像鬼一样盯着我！脚骨折了连走个路都困难！除了吃就是睡，电影翻来覆去地看旧的！连个可以聊些轻松话题的好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摘个李子还要被你骂！呜呜……呜呜……你又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我每天就一个人从天亮等到天黑……呜呜……”

温华爱怜地吻她的发丝，把她拉起来，抽了几张纸给她擦脸，动作轻柔，她的脸都哭红了，像个熟透的西红柿。

“滚开！放开我！”

其实当他回家看见方晚时，他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她在笑，整个人都散发着生气蓬勃的因子，第一次表现得喜欢这个地方。

温华握住她的双手，眉头可怜地蹙起来，眼眸脉脉流动地看她：“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以后都不敢了。”

方晚烦躁地拉上毯子盖住脑袋。

方晚拿手指指他，语气发狠：“你下次不准这么凶我！”

那一刻温华心里难受起来。

温华又在书房内静坐了会，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当他终于起身时，舌头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才发现嘴唇已经干涸发涩了。

你看，这就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了。

温华笑着点点头，伸手为她整理沾了泪水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你现在的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方晚语气黏糊又耍狠，眼泪和鼻涕都往他衣服上擦。

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大声吼你。”温华轻声说，俯身抱住她，任由方晚如何奋力挣扎推脱。

温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温华在心底里冷笑：“我也想这样，可是你每次看见我都像是老鼠见了猫，避如蛇蝎。”

同等时间换来了更低的效率，这种时候对于温华来说就应该悬崖勒马了。

而当温华想要去挽回时，这条路已经变得十分艰辛了。

方晚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温华抓住她的手想要抱她上去，方晚用力地甩开，唇线抿直，一言不发。

一眼瞥到办公桌上的照片，她在安然入睡，松弛下来的面容带着平静美好。

他摘下眼镜，额角的颞浅动脉在跳动，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来自血管内的烦躁不安。

她慢慢吞吞地上楼，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

刘姨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的，如果爱情一定要走到相互毁灭的结果那也太悲惨了。

温华心里一紧，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那颤抖的睫毛上泛着亮色。

但方晚很快又板着个脸：“温华，你真的很不要脸，都大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装嫩装可怜。”

跟梁生说的一模一样。

“……抱歉。”方晚低声说，抿唇低头继续洗脚，眉眼低垂。

温华低头埋在她的发间：“对不起，我为当初鲁莽而道歉。”

“我爱你，我只是太爱你了……”温华低声说，“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得到你的爱？”

当她余光瞥见温华进来时，立马翻身过去闭上眼睛。

方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应该…该正常地追求我…我…”

门没有锁，黄昏的颜色在墙壁上罩染，空调开到了26摄氏度，方晚平躺在床上，肚子上盖了小毯子，没有睡，只是看着天花板。

“那是因为第一次你就差点强暴了我！”

方晚抽着气，脑海里瞬间出现她一杆子打到温华脑袋上，然后像戳李子一样戳他的样子，滑稽的场面让方晚没憋住，嘴角忍不住上扬。

温华顿时心如刀绞，蹲下身体，轻声喊她：“晚晚，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洗完后，她拿来毛巾擦了擦，换了绷带站起身来，温华看着她鼻头发红的脸，原本眉眼中凝聚的笑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