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淡淡地瞥了一眼许绩夏,像在看一个废物。
“梁知枝女士,请你告诉我,请你以你这伟大的圣母玛利亚人格告诉我,你要如何在不连累梁家的情况下去挑衅温华把方晚救出来?”
面对梁知枝难得咄咄逼人的一面,许绩夏紧张地摊手,刚刚起身的屁股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眼睛求救地看向梁生。
温华是个典型的精致傲慢的资本主义者,平日里会伪装成优雅的猎豹,却又能在暗地里蛰伏成一头老虎,但凡是得罪他的,背后连带的会是整个温氏的排外。
可就是这样梁知枝才会更痛苦,因为她意识到了一腔热血和现实的残忍是多么的具象化地展示在她面前。
连基本的价值对等都算不明白的话,那么她那几年会计学也算是纯粹的混吃等死了。
尤其是温华现在爱方晚正爱得不可自拔的时刻。
梁知枝瞪大眼睛,那颗一直因为这个怀疑的种子而心悸的心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渊里。
“不会。”他躺回床上,暴怒的心情渐渐平复至了一条直线,“但凡她有这个魄力,都不会废物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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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怒意如潮水激流勇进,却也很快退却消散在大海里。
他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点燃,唇含住烟嘴,烟雾朦胧之间吐出一口缭绕的云海。
“那你倒是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啊!在这里跟我叫板有什么意义?既然你怀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温华去叫板!?”
如果她要因为一个大学同学去得罪温华,那就意味着她要把自己的家族、父母、亲人都连坐上去。
“这是两码事,第一我对温华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了,第二方晚是无辜的,她压根不喜欢温华,难不成被另外一个男人用了卑劣的手段虐待,我不去痛恨那个男人反而痛恨那个一直在受苦受难的女人吗?”
她待在原地,沉默又手足无措,头顶上是梁生冷漠又带有嘲讽的目光,她垂眸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值班室。
梁生下床,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温开水,面色平淡。
梁知枝一时噎住。
“所以呢?你又能做什么呢?”他瞥了她一眼,轻声问。
到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她想都想得到,温华可不是那种冤有头债有主的人,无论是家族产业受到波动还是仕途走下坡路,最后都要她的家里人去低声下气寻求一个可解决的路。
“你们……”梁知枝唇齿颤抖,“你们知道还装不知道!?方晚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梁知枝嘴唇因为愤怒而颤抖,她垂下眼眸,双拳握紧,半饷说不出话来。
那些人所受到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打击,却还要因此爱上他又因此得不到他的爱而抑郁的比比皆是。
那么方晚会成为什么样子?
沉闷的感觉压在了她的喉咙里,因为极致的愤怒而跳动的血管,在大脑里传来尖锐的疼痛。
中央空调呼出的热气让整个房间都温暖如春,寂静无声,只有隔着一墙门外充满医院特色的生离死别以及床的轮胎滚动声音。
轰隆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音,震得窗户都在颤抖。
他会用怎样的手段来驯服那些猎物?
跑的表情!”
许绩夏有种终于可以呼吸的劫后余生感,他拍了拍胸口,看了看梁生的脸色,迟疑不定:“她……不会去乱说吧?”
“我知道。”梁生轻飘飘地说,“可是梁知枝,你好好想一想,但凡温华想做的事,有哪一件他没做到过?”
“真有你的。”梁生冷哼,“还能大方到对情敌这么热心肠,乐山大佛你来坐好了。”
他也看不惯温华的行为,为此痛斥与之生父何其相似,而温华最厌恶别人提起李决楚,梁生那么说时就已经做好了温华要跟他绝交的准备——他已经把话把死里说了。
温华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