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不敢乱说话,生怕惹了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不开心。
方晚浑身酸软,她记得自己是被人拖着走上来的,台阶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因为穿着高粗跟又被连拖带拽的原因,脚踝都扭了好几下,疼得让她龇牙咧嘴。
方晚浑身一缩,吸气声伴随着喉咙吞下口水的呜咽,耳尖和被绑在后背的双手被冻得仿佛失去知觉。
“咳唔咳唔——!”一瞬间的窒息让方晚忍不住咳出来,布条摩擦唇角,火辣辣的疼。
“方小姐,怠慢了。”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阴沉的一张脸让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仿佛修罗鬼像。
方晚忍不住落下泪来,眼珠子往旁边的火光瞥着,头却一动都不敢动。
‘不是,你们跟他有仇那你们倒是去绑他啊!绑我干什么啊?!神经病啊!’方晚暗自腹诽,不敢说出来。
门口还有三个男人,在那抽着烟,其中一个气势汹汹地走来,壮的像头熊。
布料被全部拉开,泪水糊在眼部周围,好不容易复明的光线,被眼前的柴火所烘烤,足以让她被泪水浸润的眼尾刺痛。
“方小姐怎么不说话?”陆承泽微微一笑,从火中拿出一根柴火,缓缓贴近方晚的脸,“被吓傻了吗?”
“都这样了,就不用遮住眼睛了吧?反正在深山老林子里,她喊也没人应着。”更何况她还不敢喊。
自古以来,为了钱而丧尽天良的人数不胜数。
方晚瞪大眼睛,这下她真是一脸的欲哭无泪。
外面黑乎乎的森林晃动着张牙舞爪的枝干,风雪交加,呜呼之声在悠悠传响,仿佛野兽哀嚎。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如果被毁了一定很可惜吧?嗯?”陆承泽露出残忍戏谑的笑容,“方小姐,你也别怪我们,温总逼人逼得实在太紧了,中秋那两个老男人骚扰了你一下,也没什么实际性的损失,结果人家一整个家都混不下去了,温总还设了圈套让他们钻进去,破产还欠了一屁股债,进局子的进局子,睡天桥的睡天桥。我呢……啊……我也算完了,这个圈子都没什么人敢跟我做生意了……你说说……他就帮我那么一个小忙又能怎么样?不就跟他家族里上面的领导一句话的事嘛?”
魏青云冷笑,烟在嘴唇间抖了抖,锐眼从方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扫过:“要不然怎么能迷的住温华呢?还有我爸和我叔,虽然他们俩活该,但温华赶尽杀绝也太过了!现在不止是京勇市,连其他省区都听说了我爸得罪了温华!没人敢在伸出手帮忙!”
她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废弃的寺庙,还有一尊残破不堪的佛像,垂眸投下悲天悯人的视线的眼睛下也只不过是厚厚的灰尘和掉了漆的黑点。
方晚一愣……这个声音?
哈出的热气和吸入在冷气在身体里冲撞,为她解开布料的是一个瘦小的男人,穿着大棉袄,随手将漆黑的布扔在了火堆里,瞬间被燃烧而化为灰烬。
方晚看了看自己,手上腿上都被绑了粗大的麻绳,几乎动弹不得。
方晚听到一个男人弱弱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细微的脚步声,当男人的手碰到她的脑袋时,方晚再度害怕得一抖。
堆积在危险边缘的雪越来越重,当摇摇欲坠的板块再也支撑不住时,它们就一齐从空中坠落,砰隆的杂乱声为那一根紧绷的弦而划下一道闪电。
很耳熟……她应该有听过,就在最近……在某个地方……
那带着炙热的攻击无限逼近她的脸庞,方晚止不住地眨眼睛,恐惧的神情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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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搅起面前的火焰翻腾,火舌无限接近舔舐她的肌肤,刺骨的风声在不断吸气的鼻间灌入喉咙内,冰冷粘稠,紧贴着喉管,侵入肺部、胃部、血管乃至心脏内。
不安分的几根头发翘立枝头,被烧的火红的柴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当它靠近那几根头发时,细微的刺啦声响起,随即就是被烧焦的味道涌入方晚的鼻腔内。
“你跟这娘们讲什么礼数啊,人都绑来了还装模作样。”魏青云带着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
那极度恐惧让她如鲠在喉,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陆承泽面色垮下来,蹲下身体,伸出手挑动这燃烧的木块,火红的炭火从中折断,陆承泽将剩余的推进:“别这么说嘛,看看人家方小姐,长得真是漂亮吧,她可是年九逸的未婚妻呢。”
是陆承泽!
迷茫的双眼瞬间澄明,她直直看向男人那张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