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沚赫眨了眨眼，女人裸露的肩头被月光与暖光分割成一条线，他别开眼：“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打扰了。”

风吹动长发，交织错乱。

农历的八月，是一个很好的月份。

温沚赫非常不擅长应对女人，垂眸移开视线：“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二位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作为份子钱的。”方晚看着方展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的眼睛，就像记忆里的一样。

道是否看起来太虚伪，不知道是否隐隐颤抖。

方晚闭着眼睛，一天下来招呼这个招呼那个，有些累，温华看她就跟看囚犯一样紧，尤其是方展出现之后。

露台上，方晚抱着双臂站在温热的风里醒神，爬上天际的明月投下银霜渲染大地，繁忙的城市灯影交错，喧嚣直上。

说完，他抹了抹鼻子，跟方晚简单地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仿佛她是什么恶鬼。

袁梦瑶害羞地笑了：“方小姐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还没结婚呢……”

想到方展，那两人牵手恩爱的模样就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一点一滴地刺痛她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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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站在原地呆了好半天，挠了挠头，也出了露台。

女人的身体朝他走近，飘动的长发如情丝万缕。

方展当时没说话，给她倒了可乐缓解口腔内的油腻。

“嘿嘿，你居然会哭。”方晚还小，压根不懂为什么要哭，穿着那么漂亮的婚纱，还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亲朋好友都在身边，可以收好多好多钱，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为什么要哭呢？

年岁尚小，词汇匮乏的方晚只能这么幼稚地想。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与之交心。

露台的门被打开，暖色的光一线越出，笔直地延伸打在方晚的背上。

温沚赫停下脚步。

“在农历八月。”方展这么回答，“到时候希望你跟温董能来。”

女孩子喜欢漂亮干净的东西。

这个带着几分比梁知枝更天真单纯的袁氏千金，在这四人的短暂空间内，在这段表面干净，实则混乱不堪的关系中，纯洁得令人愧疚。

大

……

在某一段记忆里，在参加小舅舅婚礼的两兄妹在席上吃得满嘴油光，而方晚见小舅妈那一身洁白的婚纱时，在汇聚全场的灯光下美得圣洁动人，看得方晚一阵羡慕。

“反正你娶别人的时候我是不会哭的！因为可以吃你的席！你要准备很多好吃的给我！还要给我个大红包！”趁着席月萍不在，方晚显露本性，像个土匪一样“勒索”方展。

方晚捂着上腹，压抑在这里的事情和情绪有太多太多了，想的越多，胃就越疼。

方展抽出纸巾来给她擦嘴：“会吧，希望你不要嫁得太远，不然一年都没有几天能见到面。”

“哥，我以后结婚你也会哭吗？”

一向温和的方展都被她的话惊到了：“……应该是你要给我份子钱吧？”

……

“你是温沚赫对吗？”方晚指了指他脸上那道显眼的疤痕，“那天你也来救了我，听说你办完事就回珠城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

方晚回头一看，是一个相当高大的男人，有一张英俊冷硬的面孔，目光坚毅，并没有穿考究笔直的西装，反而只是一身轻松休闲。

……

他正打算转身离开，方晚连忙喊住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