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臧…叔…叔？对吗？”

季否臧蹲下凑近季燃燃，见对方身子一缩，偏偏又凑近了几分，摊开手里匕首，“危险的东西小孩子不要玩，回家吧，好好学习，下回带你出去玩。”

……

季燃燃刚刚说的泰语，对方没有听出来，于是流利切换到英文。

季燃燃已经不记得最后是如何抵达的医院，见到爸爸时，已经是一具发白的尸体，留下的只是一张薄薄的纸。

季燃燃的双眼亮了亮，攥紧了裙摆，被季否臧看的清清楚楚。

“不准哭”季否臧没耐心地瞥了季燃燃，一天之内，遇到两个惹人嫌的烂事儿。

季燃燃记得每年生日，季锡都会拍一张照片放进相册里面，相册第一张就是一张大合照。

说完伸手来一把提起地上的小鬼，揉了揉季燃燃的脑袋，只留下一个背影走了。

“燃宝，不要乱想了，叔叔去保护国家了，以后看见这个叔叔燃宝可要逃的远远的，他最喜欢欺负不听话的小孩子了。”

季否臧早就把匕首收了回去，不悦的瞥了瞥跪坐地上的小鬼，制服校服包裹着起伏白皙细腻的皮肤，一股甜味儿窜来窜去，记忆将他拉了回去，好像季锡是有个女儿叫什么燃来着。

专注开车的刺冶闻声看向后视镜，“老头子要去世那年，季大孩子也恰好满月，留下来拍了全家福。

季燃燃说的坦然，语气真挚，让她一个人对付两个大男人，谁胜谁负，双方心里都有数，她不能保证对方会把她怎么样。

她指着照片中站在季锡旁边的人，比季锡还要高出一点点，傻傻问道：“爸爸，这是谁呀，他好好看，燃宝以后也要找这么好看的人？”

“爸爸放心，燃宝很听话的，否臧叔叔才不会欺负燃宝的。”

季燃燃看过去，刚刚那人一直没有说话，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很难和好人两个字扯上关系，对方说的中文，她的辅修语言课刚好是中文，她听得懂，他们好像着急离开。

上面写的是中文，“燃宝，不要哭，爸爸太想妈妈了，燃宝要乖乖长大。带着爸爸最喜欢的书，去找否臧叔叔，把书给他，他会替爸爸保护你的。有他在，我放心。爱你的爸爸季锡。”

“爸爸，叔叔怎么不来看我们，都没抱过燃宝，她不喜欢燃宝吗？”

“名字。”

“你呀，走，去吃蛋糕，燃宝”

“爸爸。”

刺冶抬手看了看腕表，看着前方的一大一小，提醒道“臧哥，我们该走了。”

酒庄里平时除了打扫卫生的管家阿姨，只有她一个人，季燃燃给爸爸打了好几通电话，十几条信息也没有人接。

直到半夜四点，一通电话打来。

有西方人的英挺和东方人的蕴秀，和她一样有着一头柔软的黑发，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野性，就像蛰伏黑暗的猎豹，极具攻击性。

季燃燃忍住眼泪，对方的声音很好听，男人的面孔此时也清晰的映在她的眼底，上帝的偏心她算是第二次见到了。

“否臧叔叔，我叫季燃燃。”

他很高，修长笔直的双腿挺拔的站在她面前，这样一看，和照片上的少年一比多了几分坚毅和高大。

“亡者家属签字。”医生递过去一支钢笔，季燃燃眼泪啪嗒打在纸上，签完字后一个人在走廊哭了很久很久，手里攥着一张被捏的不成形的纸。

可是，她越看越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算了，乱攀关系她干不出来，想是这么想，嘴巴却异常地诚实，还是忍不住缓缓开口。

那天，季否臧离开之后，季燃燃立马飞奔回到家里，赤脚跑去爸爸的书房和卧室，却一个人也没有。

“这条路是我在床底下看见的，只有我知道，你说的死物，已经化作土壤中的营养剂，所以，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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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燃宝，这是爸爸的弟弟，你的否臧叔叔的，还有，以后夸男孩子要夸帅气和绅士，知不知道。”

“小鬼，你家大人这么教你乱攀关系，喊人的？”

季燃燃庆幸刚刚自己没有跑，豹追兔子，一步咬死没什么区别。

车上，季否臧坐在后座，看向正在开车“季锡有女儿，你知道？”

他俯身掰开季燃燃的肩膀，眼神冰冷地打量着身下地俘虏，继续追问：“谁告诉你们这条路的？没人告诉过你们这里埋了死物？”

“你好，请问你是季先生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