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掣吸了下被冻红的鼻头，边陪笑边往衣架后闪过去。

「我不想浪费时间。」见朱掣还想争辩，少年立刻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白手帕：「只要你回下城区帮我把这交给红院里一个叫风铃的妓女，我就帮你偷。」

朱掣正端起架上的袜子在手上搓假装衡量质料，边挣扎着怎么躲过店员眼线再绕回原位，后肩突然被人点了一下，原先低下的腰板瞬间挺直，一对明媚的双眸睁得贼圆、回头衝后方那人笑了一下。

他笑着深吸一口，然后因此打了个大喷嚏。

「我去引开注意，你自己找机会拿。」

「没有，我丈夫今天来议价，我和我姪子顺便跟来看上次定那衣服好了没。」

少年见状转身回到柜台，轻扯了下女人的衣袖，微笑道：「阿姨，上次叔叔说过想换个领带夹，您要不要也给他挑一个？」

「准备了！都是您要的纱质布料，您看看您喜欢条纹的还是纯色的，这款我们建议可以和这款贝雷一起搭配……」

「好了！昨天做完我亲自去拿回来的，还想找时间联络您呢！」

，踹两脚地上被车轮辗起的小积雪，馀光偷瞄架在店门另一头的布条。

「那我上次要的那件春装呢？准备了吗？」

柜台前寒暄不断，少年挣脱女人的手，默默走向那排下面露出一双破雪靴的大衣外套架，可刚走到架边尾端突然传来动静，少年往走廊一探、人却消失了。

朱掣闻言眼神瞬间亮了，贪婪地将钱和手帕小心叠起来塞进两边口袋：「好好，一定照老闆您交代的办。」说着瞄向旁边羽绒衣架：「那……」

突然有辆车从上城方向开下来，辗过他面前的积雪，破旧的雪鞋溅上了点白，脚趾尖被冻到立刻把雪块从脚上踢下来，他往后站靠到门口的视线死角，看着那车停在店门不远处，一个女人带着个戴着黑毛帽的少年从车上走下来。

「您好啊温夫人！来之前怎么没打声招呼啊？」

「啊？他说过吗？」

……？他甚么时候看到的？

「欸！谢谢老闆！」

手帕左上角标着一个烫金的温字，朱掣往他全身上下瞄了一眼，迅速抽过那块手帕用指腹轻蹭了下料子，却只觉得摸起来粗糙、一点都不配大户人家的衣着水准。

「那你带了多少钱？」

朱掣抱着鼓胀的肚子从通道里爬出来时，瞬间觉得空气清新许多。

「恩。」

途经红

车辆离开，朱掣看两人推着玻璃门进去，门内扑出一阵薰人的暖风，他脚底一溜连忙接住少年后手松开的门把随两人尾风进去，少年察觉明显一顿，可刚想转头看就被女人往柜檯拉了过去。

少年看他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卢塞进他掌心，又凑近补了一句道：「如果事情办好，那人会再给你两个金卢，比这东西还值十几倍。」

少年见眼前这衣衫陈旧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笑完后又要溜走，立刻抓住他的肩在他耳侧压低声音道：「你在偷东西？」

朱掣立刻抽回自己被抓住的肩，摀紧口袋警惕道：「你干嘛？」

朱掣极力保持镇定，噘嘴不满：「我是来买衣服的！这又不是只有你们能来！」

朱掣立刻缩肩抖了一下，重新抱紧过分鼓胀的大肚子往垃圾场外出去。

店员闻言脸上又捎了层喜色，立刻离开柜檯将女人带到后方的货区：「我们这里的领带夹款式很多，您要是商用的话也不用担心太花俏，现在的金属纹路做得都很精緻，尤其我们最近研发了一种特製涂料，不容易掉漆质感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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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最便宜一双袜子都要两个金卢以上，我看就你口袋里那几个破铜卢，你付得起吗？」

后方传来几不可查的门铃响，被欢愉的讨论声盖了过去，少年回头一看，却只见到尚未密合的门板，还有被留在其中一个衣桿上来回摇晃的空架子。

朱掣在那站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