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呃──!」
古来兵将锻鍊时,喊口号是为了展示决心──且据传言,这样有助于坚定在锻鍊时的信念,练出来的功夫都比一般人还要扎实剽悍。
「不,只是……」他说着看向房间。
小五骤然屏住气息,腔中的脏器猛烈跳动,像是快要撞出血淋淋的胸府。
几处都有明显的粗茧,同时还有细微不可查的疤痕。
朱掣顺着温徇的手,用汤匙刮起一杓带着油光的炒饭,附加小巧的玉米粒,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放到嘴边。
他失去了意识。
「没什么大碍,就是两三天没好好吃东西,闻到炒油味泛噁心了,还有注意一下心理状况,他太紧张了,没事多出去走走。」
温五手里捏东西的力道也随之加剧,面色翻红:「属下、不知。」
他还救得了他吗?
「怎么?怕了吗?」温徇指尖收紧,语气阴狠:「温五,明明你跟了我最短时间,可我很多事都是托你办的,知道为甚么吗?」
温徇瞳眸急缩,大步上前扶起朱掣,边跟担忧的姜婶道歉,边喊了温五……
就像是想在生前最后一刻把所有失败吞入腹中一并带走。
「姜婶,两盘三色豆炒饭。」
「我知道了,谢谢。」
朱掣狼狈地撑着桌角,蜷着身呕出将一大摊秽物。
朱掣掀被看了看身上被换过的睡衣,又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碗热粥,然后再度躺回被窝呆看着天花板。
他脑有点晃,感觉嘴里有点苦味,大概是连胆汁都出来了。
然而温徇猛地掐上他脖子,几乎将人整个提了起来,强迫他直面自己。
小五迟疑了下才接过:「真的要这样吗?」
朱掣不会傻到现在还相信他说自己只是个带兵的将军。
朱掣醒了,但他不想睁眼。
为了这他都做了甚么?
那么他那时想的是甚么?
想到这,朱掣不自觉握紧掌中的手。
再接下来的,他就听不清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温徇解释才不会伤到他。
他最终目的是甚么?
然而纸质的报页只能带给他绝望,带不出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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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的命令有异议吗?」
他不是嫌弃甚么,只是……真看到的时候,心理没办法适应。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
人已经死了,死不瞑目,手软软的搭在床沿,从肠道流出的排泄物伴随恶臭污染了白净的床榻,泛黄的秽物沾上报纸,一片骯脏噁心。
所幸温徇很快就离开了,房中再度恢復寂静。
而老人嘴里全是被撕咬下来、濡湿的报纸团。
他吐了。
温徇摆手送他离开,转身回房。
他倏然松手,温五往后踉蹌数步,摀着脖子上的红痕无声缓过气,略带沙哑道:「属下这就去办。」
汤匙与唇交碰的剎那,油香味衝进脑中,不知为何与病床上那抹恶臭成了同一种味道,然后……
……
「姜婶的炒饭我吃过很多次,味道不错,尝尝?」
「那我告诉你,因为我们都是被拋弃的人……」温徇凉凉一笑,另一手指尖用力往自己心窝上狠戳两下:「因为我们这里,都是冷的。」
朱掣没料到他会拐回来,手上粥碗还没来得及放回去,只能趁人走近前慌忙
「好了,吃吧。」
一廊之隔,温徇将口袋里的东西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