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小野抿了抿嘴,看着还是挺紧张的,岑词见状后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他接过,喝了几口水,方才把心中恐惧再度往下压了压。
湛小野好半天才稍稍稳定情绪,重新窝回沙发里,手指头还在抖。
湛小野口中的“他”,就是他认为的另一个自己。湛小野之所以来心理诊所,最初是照镜子的时候瞧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猫,然后又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把帽子戴他头上,他这才变成了一只猫。
现在,湛小野的情况之前没有出现过。
另一个湛小野拧开房门,一步步走到湛小野面前,看着抖成筛子的他,蹲身下来说,“你不能只戴着我的帽子啊,湛小野,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了。”
湛小野的精神状态始终很稳定,最起码从岑词接手到他出事前,哪怕他每次来在提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整个人的状况都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羊小桃在电话里跟岑词说,“听小野妈妈说,当时小野说的话细细碎碎的,好像在跟什么人窃窃私语似的。这也太吓人了,大半夜的还拎把菜刀,以前小野来咱们这,我瞧着还算正常啊。”
声音太小了,她只能凑近听。
湛小野呼吸加促,手指攥紧,战战兢兢地点头。
岑词没急着叫他,只是在他身边坐下,近距离这么一瞧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他闷着头,嘴里果然在念着什么话。
“可是后来他就老跟着我,我在上学的路上、回家的路上都能看见他!”湛小野的牙齿在打颤,“是他开始主动招惹我的生活了。”
岑词点头。
未明的天儿,谁家经历这幕不害怕?哪怕明知道自己家人心理有疾。
送走湛小野后,岑词从门会所出来直接回了家。
湛小野猛地抬头,一脸惊恐,见是岑词后竟一把将她搂住,跟死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岑医生、我……我怎么办?他要杀我了,要来杀我了!”
他来了他来了
一直以来,另一个湛小野都只是在外面徘徊,湛小野只有出了门才能见到另一个自己。用湛小野的话说就是,另一个他不怕冷也不怕吵,就住在外面。
“一直以来,我跟他相处得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岑医生,你之前说过,只要不去招惹他,他就不会来招惹我,对不对?”
另一个湛小野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卧室外,终究还是进来了。
“小野。”岑词轻轻拍了拍他。
岑词轻抚着他的后背,“你慢慢说。”
当初接手湛小野这个案子之前,有关湛小野的背景资料她也了解得差不多。家境不错,父亲是个
可昨天后半夜的时候,另一个他就进了屋子。
岑词微微皱眉,“当时是什么情况?”
似乎所有的约定全都打破。
“他进了你家?”岑词问。
“他食言了,就站在我的房门外。”湛小野说这话的时候环抱着自己,蜷缩成团。
有因有果说得通顺,但逻辑不通。
她听见湛小野在说,“他来了他来了……”
野。”
岑词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又问他凌晨手持菜刀站在玄关的事。果不其然,湛小野不记得了,喃喃摇头,“绝对不是我,不是我……对!不是我!”
抬眼看岑词,“岑医生,你相信我的,对吧?”
湛小野说到这儿,求助地看着岑词,“他最终还是想取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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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岑词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湛小野闻言后稍显放心,他便颤着嗓音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同岑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