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湛小野。

岑词的呼吸没由来地加促，手指暗自攥起。

可插到一半的时候岑词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如果毁照片的行为不是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呢？

岑词只觉得大脑像是陡然缺氧忽悠了一下，死死盯着那扇门。

不是岑词的错觉。

“岑医生你来了啊，他们都不叫我一声。”

将照片又拿出来，盯着上面被划黑的倩倩，她微微皱了眉头。

湛小野闻言一挑眉，“是吗？”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抬手抓了抓头发，“我也觉得我挺帅。”

“没有，就是等你等得无聊了，所以才睡着的。”湛小野说着眼眸一垂，抿唇浅笑，“相册有什么好看的啊，都是我小时候的，丑毙了。”

岑词没把照片藏起来，就大大方方地摊在相册上，“没关系，看看相册，时间也就过去了，我听说你最近爱犯困？”

“是，倩倩。”岑词微笑，试

岑词暗自松了口气，可与此同时她也不解，明明就是湛小野，为什么刚才她会心生寒凉？就好像站在门口的不是湛小野而是个陌生人。

将照片整理好重新插了回去。

还有就是，把倩倩从照片中剪掉的和划黑的人，一定是湛小野吗？

就在这时却听见有细碎的声音传进来，仔细去听，好像是有什么人在窃窃地笑，极低极小，可因为阁楼太多安静便能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门口站着一人。

岑词看着他的动作，上扬的嘴角微微僵住。

预感成真。

她打量着走上前的湛小野，虽说他在笑，可他眼里所表达出来的情感跟平常有些不同，像是玩味，又像是在取笑。

这个念头乍起的瞬间，岑词就觉得心头掠过一捋凉，竟然令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好奇害死猫

正想着，岑词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两处不确定性的念头一旦形成，就跟糅进血肉的钩子，冰冷锋利，闪着寒光一钩钩地扎下来。

“听说你小时候有个好朋友，叫倩倩的，还记得吗？”她开门见山。

见她发现自己了，湛小野放下手走了进来，嘴角还留着笑。

是蓦然升腾而起的森凉，又或者说……岑词猛地转头看向门口，或者说，这股子凉意就来自于跟她一门之隔的门外。

被只手轻轻那么一碰，门就顺着惯性缓缓敞开。

掩着唇在笑，像是看见了好玩的事。

湛小野拢头发的动作一停，转头看着她，“倩倩？”

岑词从业多年，最怕的就是这种。

小野其实是个腼腆的孩子，听不得好话。

房门还真是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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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岑词微笑，“小野是漂亮的孩子，小时候也好看。”

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了。

让她冷不丁想起湛小野之前说的：他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透过房门窥视着我，直到，他缓缓把门打开……

可很快这感觉就没了，湛小野又是平时跟她见面的模样。

方便剪的直接剪掉，不方便剪的就用黑色炭笔把整个人划掉。

门后，有人……

五六岁的年纪，小伙伴不声不响搬家了，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这很正常，情感强烈的也会有毁照片的举动，很显然，小野就是个情感强烈的孩子，关于这点，她在治疗他的过程中就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