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词目光一转。
气氛又落回刚刚的靡靡不堪。
“什么来头啊?还有你湛总搞不定的妞儿呢?”
岑词一字一句,“敢来,我就多少了解过湛总的情况。”
“挺倔的妞儿啊,湛总,你搞不定我们帮你搞啊。”
湛昌没理会周遭人的话,一直死盯着她。岑词也始终未有惧色,视线扔过去跟他对峙。
吼得旁人不敢多嘴了。
“湛总,怎么个意思?跟个妞儿置气没必要啊。”
同样利益为上的商人,有一类是骨子里带着涵养,有一类是皮里皮外都透着匪气,秦勋是前者,湛昌是后者,连同今晚包厢里的这伙人。
“我知道。”
包厢里的各个都来了兴致,舞池上的胖子也不唱歌了,搂着小姐坐了回去。老五身边的小姐看着也是风尘,但盯着桌上的钱也是犹豫,旁边站着她的小姐妹,暗自拉她。
被叫做老五的男人手臂一挥,示意那人闭嘴。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钱,斜眼瞅着身边的小姐,“怎么样,有胆量拿这钱吗?”
“老五,你又想什么花样了?你可别让姑娘吃不消啊。”有人笑。
“有这好事干嘛便宜你啊?”
这一声着实能掀了房顶,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就连唱歌的都大气不敢出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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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闻言不干了。
“你他妈把我当三岁孩子骗呢?”湛昌陡然震怒,拍案而起,“什么他妈的心魔,你要是不行趁早给老子滚蛋!”
湛昌这边暗波涌动的,经过刚才的一折腾,他的情绪已经沉下来了,冷笑,“看来,岑医生是想挖我的底子啊。”
岑词不为所动,坐在那,冷静又淡定,始终看着湛昌,闻言后笑,“赔罪?湛总,错可不在我。”
老五的话说得也明白,“我们就是图一乐呵,你能玩,钱就揣走,不玩,我也不逼你。”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勋曾提醒她湛昌的发家不干净,现在这么看来着实是有迹可循。
湛昌微微眯眼,沉默少许,手又一挥。有没有眼力见的,嚷嚷,“湛总,放这么个漂亮妞儿不玩,太亏了啊。”
岑词微微眯眼看得清楚,看来这伙人玩起来的手段选会是往下作了使,否则同行的怎么会有心阻止?她盯着那位小姐,心里私下是希望她能拒绝。
刚才挪位置的中年男人又凑上前了,拉着湛昌坐下,“稍安勿躁,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伤了和气就没意思了。”说到这,看向岑词,“还杵着干什么?给湛总倒酒赔罪啊,想什么呢?”
那小姐伸出食指,风情万种地照着胖子额头一戳,“哎呦,想浪还用得着让我唱歌呀……”
是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看样子四十不出头,卷起袖子露出大截花臂。岑词记得这声音,刚被湛昌呵斥过的,想来是憋着一肚子气。
搂着小姐在舞池里的胖子见状,肥手往对方怀里一揩油,色眯眯说,“换个歌唱唱,给爷来个浪的。”
话音刚落,就听斜对面沙发座上有人扯脖子喊,“想挣钱,可以啊,让爷尽兴了。”话毕,手里的烟往嘴里一叼,从旁边拿过手包,从中掏出一厚摞钞票,往桌上一拍。
良久后湛昌才冷笑,“跟我这么说话,你还真不怕我就把你扔在这儿,我的这些伙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要是得罪了我,你想囫囵个的出去根本不可能,脱掉你一层皮都是轻的。”
湛昌这次没恼,只是眼里很沉,黑压压的,他吸了口雪茄,良久后开口,“岑医生,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湛家的船你能上,但未必下得来。小野你得给我治好,其他的,免谈。”
敢赌吗
湛昌凑近她,笑得阴沉沉的,“这些年,跟我巧言令色的人太多了,还有想法设法想要搞死我的,岑医生,你说我怎么信你?”
“除非你不想救你儿子,否则势必要把一些不堪的过往说给我听。”岑词淡语,“比如,那个倩倩。”
甚至说,在座的这些人不过就是顶着商人的头衔,发家史估计都不怎么见得光。
湛昌恼,“玩他妈什么玩?要玩就玩你怀里的!”
岑词笑,低头玩了两下指甲,“看来湛总并不相信我。”
“嘿这个姑娘,说话没分寸啊。”中年男人在旁道,目光在岑词脸上流连,“湛总,你一句话,我保准让她立马听话。”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良人。
湛昌说的也直接,“是,我这个人向来不轻易信谁,你要真有外界说的那么本事,自然能想出别的治疗法子。挖人隐私不可取,你会让我误以为你别有用心。”
“就算我别有用心,也是为了小野。”
有人说笑,有人调侃,不管说什么,都朝着岑词之前预想的方向去发展。
应该都是行走过灰道的人,所以世间法则和规矩对他们来说狗屁不通。
是沟通,通过潜意识引导找出症结所在。湛先生,我刚才也说了,找出心魔才是——”
气氛变得紧张。
“你知道?”湛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