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秦勋在一起呢，肯定不是奔着出差去的啊，说吧，你这是情窦炸开一时头昏还是大彻大悟打算飞蛾扑火了？”

走到镜子前伸手一抹，氤氲的镜面成了清晰。

惨淡的月光在她纤细的手指反映出青白色的光，岑词冷不丁想到了一个形容：死人的手。

还有小女孩的脸。

她倏然瞪大双眼，惊喘一声！

哪怕身处花洒之下，岑词仍旧能感觉到一阵阵寒凉来，刺激得鸡皮疙瘩都能起来，任热水如何安抚都无济于事。

手臂被掐得也疼，像是冰凉的铁锥直穿骨肉。

岑词关了花洒，扯了浴巾裹在身上。

最开始什么都没看见。

她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去看。

岑词打开行李箱，从收纳袋里翻出干净的换洗家居服，边换边说，“我说过我是因为出差吗？”

是一片幽森森的海，海水就跟墨水似的。

“昨天你怎么回事？”

岑词在镜子前站了良久，直到手机响了才反应过来。出了浴室，拿起手机的一刹冷不丁想起梦里的那一幕：深海里的男人伸手死死掐住她的胳膊……

她心有余悸地瞅了一眼胳膊，不是在做梦吗？

岑词吓得不轻，往后退。

“啊？秦勋还有这种事呢？”

苍白而绝望。

岑词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简明说之，“这边警局发现了具尸体，初步怀疑是秦勋失踪多年的朋友，我怕他伤心难过，所以昨天一冲动就飞过来了。”

是汤图打来的电话。

被镜子里的脸也吓了一跳。

……

整张脸被泡得浮肿，却睁着眼，隔着幽暗的海水盯着她，眼里是暮森森的凉。

岑词十分了解汤图的性格，昨天那通电话里她没多问可不代表着她一直不问，很明显昨天是有事耽误了。

什么跟什么啊。

小女孩伸出手指，指向海边。

她死命挣扎，前所未有的恐惧。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了吗。”

瞬间，岑词觉得寒凉。

刚一接通，那边就开门见山——

奇怪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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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了你在外地，归期未定，就这么两句话就是处处埋雷，咱们门会所有出差任务吗我怎么不知道？出差就出差吧，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岑词，你觉得昨天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吗？”

被梦所扰，苍白的脸，黑眼圈。

是个男人！

醒了之后虽说记不得具体长相，可被死盯着的感觉、恶毒的语气和周遭乍起的冰寒都叫她记忆犹新。

下一秒海里的男人却倏地伸出双臂，泡变形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胳膊，力气之大近乎是要把她往海水里拖。岑词闻得到海腥气，来自深海，来自死神般的男人，那气息冲进她鼻腔里，呛得她气管都生疼。

海水里有张脸。

来自小女孩的手，丝毫温度都没有。

也有淤青，轻轻一碰，疼。

胳膊有块淤，大臂上方。

岑词扶了发涨的额头，这年头早就不流行烟熏妆了，她这张脸今天倒是怀旧。

了上去。

好不容易将其甩开，折身想跑，衣角却又被人扯住。扭头一看是小女孩，她盯着她，恶狠狠地问：你想往哪躲？

怎么回事儿？

等她走到小女孩身边，那女孩又轻轻一笑，拉住了她的手。

岑词抬起胳膊一瞧倍感奇怪，她没磕着碰着的，哪来的淤青？伸手一碰，竟是疼得她龇牙咧嘴。不经意扫到镜子里的另条手臂上方，一愣。

渐渐地，视线适应了海水里的暗光，也顺势瞧清楚了海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