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词摇头，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人虽说不在公司，手机里的公事没终停过，每次她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出来时都能见他在通电话。

后来在商场休息的时候秦勋跟她说，“我现在没心思工作，陪你买衣服至少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岑词抬拳轮他胳膊上。

她吃完，慢悠悠补了口咖啡，“曾经接触过一位精神病院的病人，每天总是在固定时间对着空气说话，除此之外的时间里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问他为什么会进精神疗养院，他说，因为只有在这个地方跟那个世界沟通才不会引人注意。”

“是掐的。”岑词半认真半开玩笑，夹了只小笼包，“所以我才怀疑这酒店里闹鬼。”

……

岑词喝咖啡的动作稍作停滞，少许，浅笑，“ 忘了。”

秦勋笑，将咖啡杯往她跟前推了推，“大名鼎鼎的岑医生还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在精神科和心理科也不行？”

“只是什么？”

“只是你这个头，总穿着我的外套怕是会有负担。”秦勋抬手比量了一下彼此的身高。

她想着速战速决，但秦勋耐性，说，“我难得休息，别急，慢慢试。”

秦勋饶有兴致看她。

太过禽兽，努力压了小腹燥热，清清嗓子转移情绪，言归正传。

说到这儿她又补上句，“同样的道理，不是所有事都要个解释的。”

“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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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词匆匆而来什么都没带，便想着至少简单买些换洗的衣物和护肤品之类。秦勋上心，吃过饭后她还没提这茬，他就主动担当起司机加导购，带着她直奔商场。

岑词摇头，“我去看了，他没病。”

“像是掐的。”秦勋看得也是仔细。

在某一天，爱上某个男人，逛某个商场，她一件件试，他就在耐心等，又或者她拉着他去男装店，亲手为他选一件她喜欢看他穿的衣服……

岑词想过这样的画面。

“梦里梦见个人，掐着我不放，我可以想象成那人从我梦里出来跑到现实里真把我给掐了，当然，也有另一种解释——”岑词放下筷子，双手怀抱，两手搭在左右手臂上，位置恰好就是淤青处。

秦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胳膊，“所以，解释不了的问题最后都归于神学？”

岑词觉得他有点劳师动众。

“梦里多舛，人的生理会启动保护机制，我这也算是无意识中间接地缓解梦中压力。”

秦勋明白了，低笑，“对自己下手挺狠啊。”

“信，怎么不信呢。”岑词接过咖啡杯，没立马喝，神秘兮兮看着秦勋，“不是所有事都有科学解释的。”

秦勋想得周全，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说，“除了换洗的衣服，你至少还得添件大衣，我倒不介意你披着我的外套，只是……”

说到这儿，她抬眼看秦勋，“所以，你说他到底是正常还是有病？”

直男风格

“解释起来很简单，要么他在装神弄鬼，要么他真能看见神鬼。”

“不了了之。”岑词一耸肩，“无解。”

“梦见什么了？”

秦勋想了想，“我想，在那种地方想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正常也是挺容易的事。”

秦勋挑挑眉。

秦勋的电话没安静过。

岑词知道他心里压了块石头，别提他昨晚必然是睡得不好，脸上都没什么血色，早饭吃得也不多，不过数天，他看上去就明显瘦了。

那种想象中的画面：他在店中沙发坐，翻看着杂志，岁月静好，周遭女服务员会时不时送上恋慕目光，而等她出来，他眼里就只有她一个，走上前轻轻拥着她说：好看。

“没错，精神疗养院又不是福利院，正常的人也不会去那养老。”岑词说，“但他确实就是个正常人，平时时间里所有的评估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除了每天夜里都要跑到疗养院的古树前喃喃自语，有时候还哈哈大笑，就真跟老友见面聊天似的。他这种情况，最后连精神分析师都束手无策。”

“连你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