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果然就跟她之前说的一样，蔡婆婆进入幻境后，一时半会都不会出来。

而且王晓璇什么时候下班的她也不知道。

是笑，幸福的涟漪就漾在唇稍，又慢慢的，揉进了眼睛里。

先是王晓璇的，文字——

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世界吗？

她眼里有光，柔和的，叫岑词想到天边的芽月，朦胧又温柔，令人身心放松，偶尔还会微微勾动一下嘴角。

当下，就是真实的。

等再回治疗室的时候，岑词感叹，蔡婆婆真是生了一对孝顺儿女呢。其实她也是有私心，打从知道蔡婆婆的情况后，她是希望能有一天亲眼看见蔡婆婆进入幻境，毕竟，这的确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们都来自于她的梦境，绝不会在现实里出现。

岑词愕然，真没听见。

“我……没怎么啊。”

“没事儿。”

岑词哑然失笑，“你今晚不是有应酬吗，我没事，快别折腾了。”

到底是有秦勋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有那个女孩儿的世界是真实的呢？

听见秦勋那头像是有鸣笛声，她条件反射，“你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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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词笑说没关系，因为蔡婆婆的情况特殊，所以之后的时间里就没再约别的患者。

她是真没听见

等蔡婆婆女儿出去的时候，岑词关了治疗室的门，就拉了把椅子往蔡婆婆面前一坐，仔细观察她入幻境的样子。

x之后的时间里，岑词终于明白蔡婆婆的女儿连连道歉的原因了。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蔡婆婆女儿闻言多少放宽心了，临走时跟岑词说随时保持联系。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连你家秦总的电话都不接。

没错，就跟回忆时的模样很相似。

再看时间，老天，竟然都快十点了。

“终于接电话了，小词，你怎么了？”

而蔡婆婆，还坐在那一动未动，甚至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还是之前的姿势。她眼里的光依旧在，绚烂得很，像是在经历巨大的喜悦似的，嘴角比之前上扬了不少。

像是蔡婆婆自己说的，那里的世界才是她的世界。

是，她很肯定那晚在街头看见的人和事就是幻境。

岑词突然觉得，这一刻蔡婆婆就像是陷入恋爱中的少女，狂热又迷恋。

岑词恍惚。

但令岑词失望的是，不管是蔡婆婆进入幻境时的状态还是神情，都跟她大相径庭。岑词仔细观察了蔡婆婆，并做了详细的记录，从她的目光和表情里不难发现，她的确是在享受着幻境。

另外岑词也想看看，才婆婆进入幻境时的样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

微/信里也有好几条留言。

岑词倒也没急，择了个空挡从治疗室出来，提议让蔡婆婆女儿先回去工作，这边有任何的情况她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蔡婆婆女儿又是一番道歉，看上去着实是觉得麻烦岑词了。

蔡婆婆有选择权，至少，她可以选择死在那个世界里。

直到秦勋打电话来，岑词才意识到窗外都黑了。

那头秦勋的嗓音听着焦急——

这件事听着就很科幻，如果有的选，那该会是人人都选极乐，不再遭受世间离苦。再或者这冥冥之中确有神灵，有因果报应，像是经文中说，善者离苦，恶者经劫，那选择权自然也不在人的手里。

蔡婆婆很安静，坐在那也不动，就那么瞅着一个地方，像是……岑词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很恰当的词来形容此时此刻蔡婆婆的状态：回忆。

岑医生，我下班了，诊所的大门我先反锁了啊，我怕您光顾着治疗，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对话框里的第二条信息是将近晚九点留的，这次是语音：岑医生，您还在诊所吗？汤医生和秦总的电话您怎么都没接呢？座机也没人接。

岑词想到了自己，一时间竟也迷惑。

“我正往你那赶呢。”

等结束通话后，岑词看了一眼手机，这才明白秦勋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除了他的几通未接电话外，还有汤图的电话、王晓璇的，还有个陌生号码。

“我已经出来了，没事，在诊所等我。”秦勋那头语气明显松弛了下来。

那她呢？

，给岑词提醒，“因为我不大清楚我妈能什么时候醒过来……”

手机不停响，她来不及多分析赶忙接了电话。

没她想象得那么夸张，例如神情涣散之类。

汤图的微/信是连环call——

“王晓璇临下班的时候看你一直待在治疗室不出来也没敢打扰你，我给你打了六七遍电话了，才见你接。”秦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