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艺的，门把手上有黄铜风铃的那道门。

来自，身后。

是，她能很清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困在阴沉的暮色里，像是一片死寂的空间，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视而不见。

渐渐的视线适应了，隐约有光亮。只是这光亮非但没给她带来期许，反而叫她惶惶不安。可双脚控制不住往前走，直到看见了光源。

与她目光对视时，他的目光竟有惊恐，紧跟着朝她说了句话……

良久后，“总之不管怎样，如果冷求求需要我出庭作证，我会同意。”

许久，岑词迷迷糊糊说，“周军那边的线索是断了，但我想这件事肯定没完，沈序的下落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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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周军。

他听见了，肩膀微颤一下，然后缓慢抬头。

一种异样悄然滋生。

岑词竟没由来的紧张，咽了一下口水，缓慢地转过头，紧跟着一个激灵！

还有，他跟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头晕涨涨地疼。

岑词瞧着他的眉眼，食指一抬微微挑起他的下巴，“是呢，我只把你放眼里了。”

所以这一晚在床上，秦勋更像是在发泄，云雨过后，岑词连下床冲澡的力气都没有，懒得要命。等秦勋冲完澡回来，问她要不要洗，她摇头，死活不想动。

她停在原地没动，任由秦勋伸手一拉半敞的门，跟她面对面。

岑词没再往前走，站在那迟疑开口，“周军？”

岑词是真累了，听秦勋说完“睡吧”这俩字，眼睛一阖就沉沉睡去了。

岑词蓦地睁眼。

她一激灵，下一秒，耳朵捕捉到了声音。

想着，放轻了脚步跟过去。

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岑词心中一凛。

她松开拳，掌心里有挺深的指甲印。

刚要开口，却见秦勋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

秦勋抬手轻揉她的头，“行，随你高兴，反正你有我呢，冷延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岑词一步步走上前，门没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门后并不是她熟悉的记餐厅，只有大团的黑，就像是她从一个混沌的空间迈入了更黑暗的世界。

秦勋，你梦游

床的另一头空空如也，秦勋没在！

秦勋轻叹一声，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别想这些了，睡吧。”

这话岑词听了心里泛甜，嘴上却打算占占便宜，“有你没你他都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又不是没办法对付他。”

照镜子时间不长，很快他就朝着门口这边来了。岑词第一反应就是躲避，可念头刚起就被她给掐断了。

她对自己说，快醒过来。梦里的自己就在努力寻找醒来的路，直到，又看见了那道门。

来自一盏台灯，不大，挺复古的。都说灯下黑，岑词好半天才看清楚台灯下蹲着一人。

怎么会梦见他了？

想都没想下了床冲出去，借着窗棱的光她瞧见了秦勋的身影，走进衣帽间。

耷拉着脑袋，脸埋在阴影里。

秦勋微微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也对，那么一大束花扔那了，你也的确没把冷延放眼里。”

秦勋重搂她入怀。

周军自杀后，岑词也能明显看出秦勋的情绪低落。

岑词陷入梦境里。

“狂妄自大。”秦勋含笑，低低补上了句，“但我喜欢。”话毕压脸吻上她的唇。

窗外黑浓的夜，黎明到来时，他这是要去哪？

延的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惩罚。”

呼吸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是滞住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床上猛地坐起，大口喘气。许久，整个人才像是回了魂似的，也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拳的。

衣帽间的门没关，留了一道缝，灯也没开，秦勋却准确无误地拿出自己外套穿上，穿衣动作不疾不徐的。岑词没进屋，惊愕之余继续观察，就见秦勋很快穿好了衣服，走到镜子前，看了看。

缓了好半天，岑词的脑袋才开始了正常运转，细细回想梦里的周军，脊梁骨总是隐隐泛凉。要说这梦有多诡异，也算不上，叫她不舒服的，就是梦里周军的状态。

……

岑词叹了口气，秦勋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带着凉意，丝丝缕缕地爬上了她的后脖颈。

秦勋捻起她的一缕头发，轻轻玩弄，“不管冷延是离开还是坐牢，这件事一样会留在冷求求心里一辈子。她对冷延的感情应该很复杂，复杂到她没那个能力去果决处理。”

刚要抬手按太阳穴，岑词忽来个激灵。

岑词努力去想，想不出来，不是忘了，而是她很肯定梦里的周军是没出声的，上下嘴唇就是那么轻轻一碰，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眼神，她压根就不觉得他在说话。

……镜子前的秦勋，两眼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