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嗓音淡淡的,“你担心什么?”
岑词这两天往外跑的次数比较多,有时候汤图都见不着她的人,问任晓璇,任晓璇就说岑词去蔡婆婆那了。
上了二楼,他径直走到最里间,房门没锁,轻轻一扭门把手就开了。
床上男人没反应,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先是寒暄了几句,之后白雅尘约岑词见面,说自己再过两天就离开南城了,想跟她聚聚。岑词问她之后有什么安排,白雅尘笑说,“就是想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累了大半辈子了,接下来也应该都是好日子吧。”
萧杭叹了口气,“我担心你这次再问不出来会动手,秦勋,我怕你走极端。”
灯亮了。
汤图轻声,“周军的死很奇怪,的确疑点重重。”
岑词笑说,“是啊,都是好日子。”
跟裴陆吃饭的时候,汤图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有乌七八糟的念头在转,往外倒还倒不出。同样的,裴陆也比往常寡言了不少,最近事多,他看着挺倦怠。
她的话没毛病挑,但汤图心里总是有隐隐的异样感。等她快出门的时候,汤图冷不丁叫住她,“那个……这两天白老师跟你联系了吗?”
别墅的大门厚重,关上的瞬间就隔了外面的瓢泼雨声。
秦勋倒也不急了,不像是前两次,恨得牙根痒痒。他拉过椅子,从容不迫坐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床上的男人,许久开口——
床上躺着个男人,平躺着的,身上有伤还裹着纱布。他对外界像是没反应似的,也没阖眼,直勾勾地瞅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会是什么?”汤图不知怎的,心一下子被揪住。
下车的时候萧杭拉住他,跟他商量,“要不然还是我进去处理吧。”
秦勋撑伞下了车。
卧室里的家具没什么,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茶几。窗子被窗帘遮住了,挺厚实,看不见外面的电闪雷鸣。
“周军的案子没结吗?”汤图轻声问。
这天临近下班,岑词来了诊所一趟,拿了东西后匆忙的又要走。汤图瞧见后从治疗室出来,问她,“你这是又要去哪,没瞧见秦勋来接你啊。”
阴鸷的,可怕。
房门大开时,就着走廊窗子的光能隐约瞧见有人在床上躺着。
秦勋赶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黑透,雨势不见小,别墅区的小路上有了积水,一脚踩上去,能没了大半面的皮鞋。
以为是秦勋,不料一看来电显竟是白雅尘。
被她短暂地催眠了
汤图下意识松口气,“哪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伸手,准确无误地摸了开关。
秦勋走进来,在床边停下脚步。
不刺眼,鹅黄色,淡淡的。
“有个名字,我想你不会陌生。”
二楼拐角有一扇巨幅落地窗,恰好一道闪电经过,映亮了秦勋的侧脸。
“不是。”岂料裴陆说了句,放下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周军的案子上头是要求结了,也该给个交代,但是……”
他思量片刻,继续道,“有两点我一直想不通。”
裴陆皱着眉,没说话。
通话结束后,岑词将手机扔到一边,扭头再瞅日历本,拿起笔,轻轻地,划掉了今天。
秦勋拿了伞,望着车窗外黑黝黝的建筑群,眸光沉沉的,说,“这次,应该能问出来了。”
秦勋与他对视,脸上没笑,语气森凉,“现在可以说了吧,周军。”
“你留在车里。”
蔡婆婆的情况汤图略微知晓,之前也跟岑词讨论过,但听岑词的意思是,蔡婆婆很沉浸其中,还是要尽量尊重客户的意愿。
床上的男人蓦地一颤,紧跟着扭头盯着他,然后,坐了起来。
室内没开灯,黑漆漆的。
很快,大雨模糊了他的背影。萧杭往椅背上一靠,点了支烟,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救了你,不是让你在这儿颐养天年的,所以还不打算跟我倒实情是吧?”秦勋冷冷道。
……
岑词笑了笑,“他忙我也忙,谁规定要天天在一起了?蔡婆婆的情况特殊,我得多跑两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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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戚苏苏。”
秦勋将收好的伞立在门口,没开灯。等视线适应了室内的暗光浮动,他就走了进来,一路上了二楼。
岑词凑近她,忽而一笑,“不会想拜师吧?白老师退休了,可未必收徒。”
“那我——”
是间卧室。
汤图见状,压低了嗓音说,“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两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白老师?”岑词摇头,又狐疑地看着她,“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在关注白老师,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