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听到最后，问了那边最后一个问题，“他们的事确定不会影响到岑词？”

岑词敛眉沉默少许，抬眼说，“奶奶，您还记得我的长相吗？”

“您记得的，应该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吧。”岑词艰难地说。

像是不信。

……

岑奶奶一怔。

“我偷了您孙女的身份，所以我压根就不是岑词，我本名叫戚苏苏。”

秦勋垂眼看岑词，心知她要说什么，能做出这个决定她也是艰难。

“确定。”

岑奶奶闻言，笑了笑，“你怎么就不是我孙女了？”

许久，岑词开口，嗓音低低的，乍听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或许，在她心里她就是错的，她偷了别人的成就，偷了别人的幸福。

…岑词的成功并不是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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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词抬眼，感激地看着秦勋。

避的重就是她过往的经历。

岑奶奶笑了，“当然了，你是我孙女，我怎么能不记得你的长相呢？”

就像是有计划似的，那些个真正能影响戚苏苏的人都不在了，各种原因，各种巧合。

她说的是，“奶奶，我不是岑词，不是您的孙女……”

秦勋呼吸一窒。

岑词听见动静抬眼去看，四目相对时，她有瞬间的躲闪。看得秦勋心口又是一疼，向来自信满满的她，哪会有过这种眼神呢。

他之前是没料到她能这么做，因为直到现在，她连面对自己的过往都很困难，更别提想跟岑奶奶澄清一切，这种真就是心尖上剜肉，痛苦只能自己知，还得很是抱歉地跟别人说，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病房外，秦勋在走廊尽头接了电话。

不，准确说应该是，那些能影响到岑词的人都不见了。

这种事本来就匪夷所思，搁谁谁都不信。

“现在的我。”岑词轻声强调。

那边说，“另外两位都死于意外，而且我们发现宁宇也是近几年才染上毒品的，之前他只是赌。”

沈序。

秦勋坐过来，想着岑奶奶毕竟年岁大了，听见这个消息肯定接受不了，万一有个情绪激动或者其他什么状况他也能及时沟通和处理。

那边道，“咱们这边查得挺彻底的，也就宁宇活到前两天才没的，其他三位中的一位早年犯事儿逃逸身亡了，另外两位……”

这个别人，就是岑词。

他隐隐的，有种预感。

那边说是。

他走上前，轻声，“小词。”

接完电话再回病房时，秦勋就听岑奶奶问岑词，“丫头啊，你在说什么呢？”

通话结束后，秦勋陷入沉思。

岑词有伤在身，所以说的缓慢，但还是坚持自己说。她避重就轻，简单明了。

跟戚苏苏曾经关系最近的人都死的死亡的亡，活着的也不过是很远的旧相识，影响不了什么。

秦勋见对方迟疑，便问怎么了。

有时候人的心里在压了一件事后，说出来反倒会轻松，但岑词不管在说之前还是说之后，都很沉重。

“你……”岑奶奶迟疑。

由此，岑奶奶闻言后就问她，“你说你是重构了记忆，又说你不是我孙女，那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披着岑词的身份重新生活？是以前做了不好的事？”

神情很严肃。

问及了从前的事，这就意味着再次戳了她的伤口。

房间里陷入安静，就像是外面的雨天，压抑得叫人难受。

岑词深吸了一口气，真打算是破釜沉舟了。

我不知道你不是小词吗？

秦勋关门的动作一滞。

岑奶奶微微一怔。

秦勋沉默片刻，“跟他来往密切的那三位呢？”

秦勋轻声开口，“奶奶，您别误会也别担心，她以前没有做不好的事，相反，她是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这才下定决心想要重活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把自己是如何冒充岑词身份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

他问，“也就是说，宁宇最后的鉴定是死于毒品？”

岑词之所以没隐瞒记忆重构这件事，一来这是根本，不说清楚压根解释不明白她之前怎么能心安理得披着岑词身份生活的事；二来，岑奶奶是个理解能力十分强的老太太，平时就很新潮，这许是跟她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所以见多识广有关。

秦勋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