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们的父亲长什么样。
皇冠开车没技巧。也许是太慌,几次都差点出事,一路惊吓连连!好在纪年还是追上了,连闯两次红绿灯的结果。
大半个小时,穿了半个城,司徒悦的车停在某小区门口。纪年他们进不去了,停了车摘了安全带,正准备和灵犀说什么。
小区的路灯下,仿佛云烟幻化出的男人打断纪年所想说的全部。
略显苍白的脸,精灵般柔和的五官,眉宇间一派安然。他的气质已经修炼的十足温柔,就像黄昏与白天过渡时的夕阳残照。
那人轻轻接住扑去的司徒悦,眉眼温柔,拂过她慌乱时掉落的发,细细问着什么。司徒悦在他怀中颤抖,接连摇头。
距离了几十米,纪年哪听清他们说什么。
他皱着眉,意识到什么后愣住,梦醒般看向副驾的灵犀。“这是怎么回事啊?”
灵犀也是懵的。
她同样睁着浓黑的眸看向那。目光怔怔,谁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两个孩子下车,匆匆跑到灯下男女身旁。那人表情惊讶,不赞许又担忧,最后还是化作浓浓的慈爱。
怎么看都是无懈可击的一家四口大团圆结局。
纪年越看越火大,嘴角痉挛的抽搐着!他下车,神色不明的朝这一家子走去。
“沉嘉树!”
纪年高喊了一声。
男人正轻拍妻子肩膀,她吓得不轻。抬头望向来者不善的陌生人,嗓音嘶哑且带疑惑。“你是?”
纪年皱眉站定,脸色复杂。“你装不认识我?”
男人楞住。
没来由地质问太古怪,他将怀里肥墩墩沉甸甸的小儿子放下。“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的话。”
纪年眉锋紧蹙,上下打量。突然抓住他的手!男人细瘦的腕上有道尖锐利器留下的疤,看来有些年头了。
男人略感意外,抿着发白的唇倒也没说什么。
纪年细详后质问。“还有什么话说?这疤是大三时我和你打架留下的,别装了!这两孩子怎么回事?和司徒悦生的?你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造成什么后果?”
他的咄咄态度终于逼得男人皱眉。
司徒悦更颤的像片秋风落叶。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在十年前生过场病,后来很多事就不记得了。请不要吓到我太太。感谢你帮我找到小孩。”
“……”就他么离谱!纪年气极反笑的。
男人也不生气,只默默朝他一点头,揽着孩子妻子进了小区。
纪年牙齿紧咬着。
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一幕已经超出他的全部认知,他需要给自己点时间来梳理。
满脑的问号简直要冲破天际。
纪年回头,正对上那双幽幽如堕梦中的眸。那张从来冷艳的脸此刻苍白安静,秀美的像景德镇瓷器上的粉采。
一半心思为她心疼,一半心思为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纪年伸手指着。“他人就站在那!刚为什么不质问他!”
灵犀被问得一怔,几秒后,一抹令人心疼的笑浮上脸庞。“还有什么好问的,他都说他不是我的嘉树了。”
一小时后,灵犀出现在市区的某间咖啡厅。
她生得太美,昏黄的咖啡馆都因为她而整个明亮起来。司徒悦左右环顾进了门,一看到她就红了眼。
灵犀面无表情抽出纸巾递给她。
“谢谢你肯来见我。”
这场会面是司徒悦主动找灵犀的,她也知道自己欠灵犀一个解释。两人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司徒悦窝在沙发软软的靠垫里,哭的抽抽的,鼻尖都红了。
“……你被挖出来后,我偷偷回去找了他……”
“雨太大,救援都撤了,我不甘心!所以又自己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把他挖出来。万幸他还活着!但他身体垮了。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又失了忆,我骗他,我是他女友。”
“后来我们结婚生子,大学微信群我一直忍着不加,就是不敢知道你的事。”
“但今年的同学会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知道你走出来没有。我过的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也幸福,这样我才能好过点。”
司徒悦的解释断断续续,夹杂在软弱的哭声中。“对不起,我偷走属于你的东西,我是个贼!但能不能别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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