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去的?”姜也问。
姜也感觉他快要晕了,他要是晕了,离死就不远了。姜也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问:“你刚刚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太岁?”
“嗯。你想知道它在哪儿吗?”
那口哨声越来越清晰,声音悠扬,飘在这漆黑的地道之中。
“八岁,十岁?忘了。”
它是什么意思?姜也忽然想起以前家里养的大金毛,当它在外面拉了粑粑要人帮它铲屎,它就这么跟着姜也。它希望姜也跟它走,所以总是在距离姜也几步远的距离汪汪叫。如果姜也不跟它走,它就一直跟在姜也后头。
“我记得……”靳非泽的声音越来越轻,“那里很黑,妈妈在追我。”
姜也收起字报,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向前走。他一面走,一面同靳非泽说:“跟我说话,随便说什么,不要睡觉。”
姜也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出这个答案。姜也继续问:“什么时候?”
靳非泽说祂在那个方向,难道太岁会吹口哨?如果太岁会吹口哨,祂为什么要对着姜也吹口哨?姜也用力回想这曲调,他到底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小时候,在某个特殊的场合,他曾听见这口哨声响。
“谁?”姜也问。
作者有话说:
姜也跟着口哨声走了过去。那口哨就像悬在驴子面前的萝卜,从不靠近姜也分毫,一直保持着均等的距离。姜也艰难地行进着,跟着口哨声左拐右拐,后来又爬坡。土坡上缀满碎石,姜也小心翼翼,就怕摔倒。要是倒在这地方,膝盖非得磕破不可。不时有碎石头因为姜也的行动而滚落下方,姜也凝神听,行走多时,前方没有任何碎石滚落的声响,更没有脚步声和像姜也这样剧烈的喘息声。
如果太岁就在他们身后,祂为什么不攻击他们?
“忘了。”
“想要亲亲。”
“嗯。”
保险起见,姜也选择朝反方向走去。那口哨声悠悠扬扬,竟跟了上来。姜也停下脚步,再一次回头,那口哨声在姜也前方不远处徘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口哨声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姜也,也没有靠近过姜也。
“想喝山楂莓莓。”
“换个话题。”
现在,它又响了,真切地响在前方。
“……”姜也面无表情,“做梦。”
“在哪?”
只给他做了简单的压迫止血,如果拖得太久,他的伤口很可能会发炎,失血过多休克也会要他的狗命。
“……”姜也努力保持心平气和,“你还记得什么?”
口哨声远了些。
果然,它希望姜也跟它走。
可以信任它么?如果是太岁的陷阱怎么办?靳非泽即将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而他自己闭着眼,根本走不出这地下隧道。如果睁开眼,又不知道会不会真如靳非泽所说沦为和他一样的疯子。靳非泽具有强烈的自残倾向,如果姜也也疯了,可能会先把靳非泽杀了再自杀。
只有那口哨。
或许只能赌一把了。最惨的结果,也不过是和靳非泽这个小疯子死在一起罢了。
姜也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可靳非泽忽然不再说话了,他的脸贴在姜也肩头,姜也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
姜也想了想,试探着朝口哨声的方向挪了几步。
靳非泽不说话了,姜也意识到自己把天聊死了,他连忙想新的话题,唤回靳非泽的意识。
“想要杀你。”
“在我们周围,”靳非泽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祂注视着我们。真奇怪,祂为什么不吃了你。姜也,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姜也不明白,难道前面根本没有吹口哨的人或者东西,是鬼魂在吹口哨吗?
“靳非泽?”姜也皱着眉,使劲颠他,他一动不动。
“没有。”
姜也猛然回头。
“靳非泽,你是不是来过类似的地方?”
姜也反问,“祂为什么不吃你?”
靳非泽:我脏了。
姜也感到一阵迷茫,这条隧道走了这么久竟也没个尽头,他该怎么样才能出去?
“我不好吃,”靳非泽轻轻说,“你甜,你好吃……姜也,你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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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蒙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忽然想破罐子破摔,看看眼前的路再说。靳非泽虽然疯,但也没有疯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或许他即使看了周遭的世界,也能幸免于难呢?他刚想睁开眼,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口哨声。
无人回应,只有那不停息的口哨声。
他听过这口哨,那天夜晚躲在靳非泽家,诡异的外卖骑手在楼道里放了一个录音机,里面播的就是这口哨声。这曲调非常熟悉,在姜也十八年的人生里,一定有那么一天,姜也听过这曲子。
绝路逃亡
他记得霍昂曾说依拉勒小时候说太岁在村子地底,现在他们待的地方,不正是太岁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