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泽忽然变得无比心烦,想用什么东西去填满心里的空洞,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他想,死了的姜也太无聊了,不会生气,不会炸毛,不会和他作对,也不会管他。他摸了摸姜也的手心,他记得姜也握他手的感觉,暖暖的,像被一簇小小的火焰笼罩着。可现在姜也因为失血而体温下降,手心冰凉,握着姜也就像握住了一块冰。他用力去按姜也的手,似是希望找回那团火焰。
霍昂言辞激烈,“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谁?”明岳问。
“打给谁?”明岳问。
男鬼:“咯咯哒咯咯哒咯咯哒。”
姜也的脸被掐得通红,可他无动于衷,睡颜安详。
从此他再也握不住如此温暖的火焰。
“收到,我们立刻寻找禁区入口,你们撑住。”沈铎问,“霍昂怎么了?”
电话拨通,里面传来沈铎的声音:“霍昂,你现在在哪儿!?”
“
“我没有学院的电话,你有吗?”
张嶷连忙攀上霍昂的后背,夺他的手机。明岳也死死抱住霍昂的腰,阻止他乱动。
想不到这座病院的智障不止霍昂一人,这世上若多点智障,少点杀人狂该多好。张嶷快步下楼,捂住霍昂的嘴,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往510拖。三人好不容易进了病房,张嶷锁上门,明岳掏出手机找信号,果然在阳台处找到一格。
“废话当然是学院!”张嶷说。
“姜也,我改主意了,”靳非泽低声说,“我要你活。”
“汪汪汪!汪!”
张嶷大喊:“沈老师,快来救我们,我们在禁区,名字是博爱病院!”
他抱着姜也,从后门离开手术室。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姜也。他会让姜也醒过来,姜也考前体检的血型是o型血,不是什么稀罕的血型,这医院里还有许多活人,总有一个人的血型和姜也一样,可以给姜也输血。他要让姜也陪着他,等他要死的时候再把姜也掐死。从此他活多久,姜也活多久,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靳非泽取来针线,给姜也的后背缝针。缝了四五针,姜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靳非泽皱了皱眉,转身收起手术室里的输血管和针头,抱起姜也打算从后门离开。旁边的尸袋忽然震了一下,靳非泽望过去,发现李妙妙苍白的肌肤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的纹路。
靳非泽眯起眼,抱着姜也后退了一步。
他忽然想起来,妈妈吐的那些东西很可能是增生的太岁肉。神梦结社的人给他妈妈注射了高活度的太岁肉,古籍说太岁肉只增无减,太岁肉在她体内不停生长,所以她不停地呕吐。刚被他妈妈藏进肚子的内脏沾了太岁肉,而现在那些太岁肉又被带进了李妙妙的身体。
他卸下自己的高尔夫球杆筒,明岳也颇为好奇这大名鼎鼎的古刀,目光灼灼地盯着看。张嶷正要拔出刀来,忽然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霍昂不见了!二人大惊失色,转头一瞧,发现霍昂蹲在了那男鬼的身前。
霍昂:“汪汪汪汪汪汪。”
张嶷确实有,但是他的手机遗弃在停车场了。二人同时转头,盯住了霍昂。张嶷把霍昂的手机掏出来,屏幕面向他的脸,手机自动解锁,张嶷打开他的通讯录,寻找学院的电话。霍昂的通讯录大多是英文人名,其中只有一个中文昵称非常显眼——“沈扒皮”。
脸,“起来,告诉我为什么?”
靳非泽啧了一声,又多一个麻烦。
他慢慢明白了,姜也死了,这团火便熄灭了。
“根据我对学院老师的了解,”张嶷摸着下巴思忖,“很可能是沈铎老师。打一个试试!”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谁?”霍昂问。
张嶷和明岳领着霍昂行走在寂静的楼梯井里,下到楼梯转角,三人不敢冒进,蹲下身向五楼张望,有个男性鬼魂坐在楼梯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这鬼挡住了他们的必经之路,必须得想办法除掉。明岳把霍昂的步枪递给张嶷,张嶷摇头说:“我不会用枪。等着,我用尸阿对付他。”
张嶷快疯了,连忙掏烟斗,想点祖师爷的骨灰烟把那鬼魂吹走。
沈铎声音凝重,“你冷静,我需要知道你的位置,还有其他考生的情况。”
张嶷神色一喜,正要回应,手机忽然被霍昂给夺了去,霍昂对着手机大骂:“姓沈的,你别仗着你长得好看就他妈的对我为所欲为,我再给你卖命我就是傻狗!”
尸袋再次震了一下,里面发出“咯……咯……”的声音。看来李妙妙要“活”了,虽然不知道活过来之后是什么东西。
那男鬼幽幽开口:“我是一只漂亮的小母鸡。你呢?”
快醒过来
霍昂说:“我是一只威武的大狼狗。”
张嶷和明岳呆若木鸡,看着他们一个咯咯哒一个汪汪汪。明岳汗颜道:“他们好像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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