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太重了，救不了呢。”靳非泽笑眯眯道，“反正他都要死了，那些血不用白不用。这群废物为你献血，是他们无用人生里唯一有价值的事。”

他低低笑了声，偏要与姜也作对。

苗寨考生眼睛一翻，一只黑漆漆的刺蚁爬过他的眼球。姜也终于明白了，他已经死了，所以这些嗜血吃肉的蚂蚁往他身上爬。他露出极端的恐惧的神色，脸庞扭曲得不像话，“为什么这里只有九个人，多了谁？快告诉我，”他脸上爬行的刺蚁越来越多，“多了谁多了谁多了谁多了谁多了谁？”

“我们天师道的不禁婚配，不然咋那么多人追阿泽？”张嶷咧咧嘴，“不过我还没谈过恋爱。”

姜也问：“道士能谈恋爱吗？”

姜也吸了口气，疲惫地说道：“放开我。”

张嶷悄悄过来拍了拍姜也，说：“你看，那妹子一直冲我抛媚眼。”

霍昂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张嶷接通视频通话，屏幕里出现沈铎的影像。

张嶷摸不着头脑，“我做错什么了吗？咋不理我了？”

“我们正在寻找禁区入口，你们怎么样？”沈铎神色凝重。

还装。这个可恶的混蛋，他拖来了一具尸体为姜也输血。

张嶷举高手机，所有人都拍了进去，包括趴在地上昏迷的霍昂。

“我不要。”

姜也：“……”

事实上，姜也在沈铎一开始说八个人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姜也冷冷看向靳非泽，靳非泽事不关己地微笑，瞧见姜也冷冰冰的模样，也只是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好像他是这世界上最单纯最善良的人。

张嶷慢慢明白了，这里明明有九个人，沈铎却坚持说只有八个人，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中间有一个不是人，沈铎在警告他们，他们之中有一个是鬼。

“沈老师的意思是，这里有九个人一条狗，”姜也凝视他

“医院其他地方还有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现在这儿有九个人。”

姜也举起手，示意她不要动。

靳非泽往他身侧抬了抬下巴，姜也转过头，对上那苗寨考生的阴森长脸。所有考生都发现这家伙的不对劲，全部缩在了房间另一头，张嶷还拖上了昏迷的霍昂。之前冲张嶷“抛媚眼”的女生拼命向姜也眨眼睛，做口型道：“自杀的不是我，是他。”

亡命之徒

“可因为你不救他，他死在了这里。”

张嶷摸了摸自己的白毛，“因为没人信我是正经道士。”

姜也厉声问：“你疯了吗？”

张嶷笑嘻嘻，冲她比了个爱心。

考生们聚到手机前，纷纷大喊：“沈老师快来救我们！”

姜也望过去，那也是一个给他献血的考生，扎着麻花辫，脖子上戴着昆虫琥珀。她正望着他们，水汪汪的大眼睛拼命眨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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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张嶷又数了一遍，“确实是九个人。”

“九个人？”沈铎扫了一眼他们密密麻麻的人头，“你数错了，只有八个人。”

僵，想着离远点儿。靳非泽锢住他的后腰，轻声说：“怕就待在我身边。”

“目前还有多少人幸存？”沈铎问。

算了，这个家伙冷酷无情，根本不是正常人，和他说不清。姜也最后问：“他是谁？”

那女生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为什么？”

那女生含着泪举起枪，瞄准他的后脑勺。

他很无辜，“我救了你，你却骂我。我拖他来的时候他还没死，傻小也，只有活人才有血压，才能采血。”

沈铎笃定地说：“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