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枪声打破宁静，无数无脸新娘前仆后继扑向神梦结社的雇佣兵。洞里不断响起尖叫和哀嚎，姜也闻到铁锈般的血腥味在洞里蔓沿。无脸新娘的数量太多了，雇佣兵节节败退，最后阵型溃败，返身逃跑。新娘咯咯叫着追着他们而去，洞穴里渐渐恢复平静。

“那些雇佣兵赶上来了。”靳非泽啧了声，说，“李妙妙跟我走，小也去后面找掩体，要是有新娘过来拿张嶷挡一挡。”

留下讯息的队伍，果然不是神梦结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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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张嶷不住回望后方，生怕那里蹿出几个无脸女人。

溶洞里满地鲜血断肢，血肉糊成一片，泥泞不堪。神梦结社的装备都落在了这里，地上还落了不少手电筒。

四人都安然无恙，张嶷长舒一口大气。

这声音有如一个奥秘的咒语，只听了一耳朵，姜也便浑身冒冷汗。声音很模糊，似乎是“留下”，后面还有什么，姜也下意识要仔细听，靳非泽忽然捂住他的耳朵。他回眸，对上靳非泽阴沉的眼睛。

下一刻，那些雇佣兵的手电灯光里蹿进一张黑洞洞的怪脸。

“留下……”

李妙妙眼疾手快，拔出张嶷身后背的刀，横刀在手。新娘不管不顾冲过来，脖子直接没入锋利的刀刃，头颅从刀上掉下来。

“记住，小也，不该听的东西不要听。”

说完，他拉着李妙妙要躲，一转头，发现靳非泽也跟着他。张嶷一看他们仨挨一起，就他形单影只傻愣愣找地方藏，一个箭步也蹿过来。本来分散站位的目的是减小目标，结果现在四个人挤做一堆。

原来这就是不能开枪的原因，枪声会引来成群结队的新娘，就算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团队也无法对抗。李亦安的队伍不知道不能开枪，说明他们没有接收到无脸新娘身上携带的信息。姜也查看他们遗落的装备，并没有紫外线灯。如果另一支队伍是神梦结社，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队友没有携带能照出荧光染料的紫外线灯？

“草，我又有幻觉了？”张嶷问，“这东西在说话？”

他会回归

面前是浑身鲜血的李亦安。

那是谁？

姜也脑子转得飞快，迅速环顾了眼四周，眼下这个岩穴有教室那么大，怪石与怪石之间有不少可供藏身的缝隙。他迅速道：“我们不要硬拼，关上手电筒，分散站位。找掩体藏好自己，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姜也等了一会儿，确定洞里一丝怪声儿都没有了，才缓缓打开手电筒。

前方传开细密的爬行声，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姜也果断道：“快走！”

来不及了。

四人同时关上手电。

姜也听见神梦结社那个大鼻子说：“这里好臭，糟糕，快撤！”

姜也按了按眉心，对张嶷他们道：“收集他们的装备，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最好把食物和水收起来。”

“儿子，”他说，“你还是和以前一

一瞬间周围全黑，森严的黑暗像一张大网，严丝合缝地裹住他们。当双眼不能视物，声音便被无限放大。不需要靳非泽那般灵敏的听力，姜也也听到了甬道里传出来的悉悉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多。而另一侧，神梦结社的手电筒亮光也照进了洞穴。四人贴着岩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神梦结社先一步到达，手电筒的圆形光斑扫过他们头顶，正好和岩石下躲着的他们错开。

他们又火急火燎地往来路爬，好不容易下到一个宽敞点的洞穴，靳非泽忽然道：“停。”

张嶷：“？？？”

们反应过来迅速撤退，有个手脚奇长的无脸新娘，一眨眼就逼到他们眼前。眼见她要冲过来，张嶷手忙脚乱要摸朱砂，可又想到李妙妙在这，洒朱砂不免波及李妙妙，下意识止住了手。

她空洞的脸庞正对着姜也，仿佛是谁黑洞洞的眼睛，正注视着他。有一个细小畸异的声音那深深的黑洞里传出来——

有一道高瘦扭曲的影子晃过姜也眼前。

姜也蹲下身捡了个黑色防水袋，忽有一把刀刃架在了他的颈子上。刀刃太冷，像一块冰卧在侧颈。姜也缓缓举起手，慢吞吞仰起头。

算了。姜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