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颖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她的头往后移，段嘉许被她枕着的手得到了自由。

“你别提她。”段嘉许冷冷的看着姜颖：“在你决定高抬贵手放过我前，我不会再找任何人了。姜颖，我认输。”

段嘉许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心里叹了口气。在床柜上找到了棉枝，拿个一次性水杯到了杯饮用机的冷水，蘸了蘸，然后轻轻擦拭在她的唇上。这样重复了几十遍，姜颖的嘴巴渐渐湿润了。有一颗水滴顺着姜颖的唇珠流了下来，段嘉许看到了，用手指揩去。

段嘉许没有回答她，只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空出手将棉枝扔到垃圾桶里。

姜颖现在手上的力气对于段嘉许而言基本等于没有，他挣了挣，姜颖不愿意放开，他也就任着她捏了。

姜颖就这样嬉皮笑脸的说出那天的事情，她毁了他梦想中的未来，又轻飘飘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偏偏自己还要坐在这里，劝她珍重身体。

“你有，嘉许。”姜颖轻声地说：“你是不是很想我死了，嘉许。”

“吃点吧，姜颖。你的朋友很担心你，都找上我了。”段嘉许说道。

姜颖翻了个身，侧身面对段嘉许，头下枕着段嘉许的那只手，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段嘉许。

良久，段嘉许开口说道：“我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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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是个怪物，但又脆弱得像一枝干枯褪色的玫瑰，只要微微一折，就会筋骨断裂，分离两半。

医院走廊很安静，偶尔有人走动的声音。秋风吹过桌上翠绿的盆栽，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地上的树影摇摇晃晃。

语言说出口有时候就像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刀，姜颖总是能扎得段嘉许很疼。

明明知道她可能又在作戏，但段嘉许回答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姜颖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的眼睛里是她在恶作剧时常有的戏弄：“我好得很，你可以不用有负罪感了，去找桑稚，刘稚，还是文字了。去追求你的平淡幸福。不用管我。”

“好啦，别生气了。我一个强奸犯就原谅你对我的性骚扰了。”

“听孟筱茹说，你不吃东西。”段嘉许说道。

段嘉许推开门，姜颖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吊着水，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我没有。”

“我不吃。”

姜颖摇了摇段嘉许的手臂，有些撒娇的说。

他的手被抓住了。

姜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段嘉许，嘴角翘起，手上的力量加强了，声音很是虚弱，笑着说：“嘉许，你这是在性骚扰我。”

段嘉许看着姜颖手上的点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姜颖的话题挑逗，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姜颖长长的黑发垂落在枕头上，没有化妆品来掩盖她真实的面庞，她的皮肤一片惨白，嘴唇近乎没有血色，脸上的肉都凹陷了下去，像是恐怖童话片里面的鬼娃娃，漂亮又诡异。她是段嘉许梦境里的那个如妖如魔一样的女人，又清纯无辜得不像是她。

“不是你不让我吃东西的吗？”姜颖眯着眼睛，像是累了。

段嘉许胸腔里一片浑浊，他被她玩弄在手心，搬家逃避没有用，拒绝冷酷没有用。他的手段强硬一些，就把她折腾进医院里面，现在在他面前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他的心被负罪感笼罩，好像做错事情的全是他。

孟筱茹说。她眼神锐利，语气有些谴责的意味。

“我不管，你让我不吃不喝两天两夜，现在来就要我吃东西我就吃吗？我才不会如你所愿。现在医学很发达，我死不了。你过来看过我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