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机质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祁究的意识逐渐苏醒。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可在发出声音之前，嘴已被对方紧紧捂住，喉咙只能无效地上下滑动。

胸口被射穿的钝痛感尚存，但祁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隔着手套，祁究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只有冷到令人战栗的气息从身后逼来。

“死亡状态？”刚醒来的祁究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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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

一切发生在短短数十秒内，祁究甚至没来得及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

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祁究猛然回头。

“祁究，努力活下去——”

那人裹着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兜，站在东拉西扯的派对青年中，显得格格不入。

谁在叫他？

【是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相信你能做到。”

他提着蛋糕从便利店走出来，夜已深，末班车早停了，他只得沿着黑漆漆的街道朝公寓方向走去。

他摸了摸自己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脸色蓦然僵住。

插肩而过时，祁究垂下视线，注意到对方的袖口粘了些银灰色的短毛。

近来，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感觉，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疯狂，罪犯活动也越来越频繁。

那个男人走在派对青年中，与祁究相向而行。

此时派对青年们已经走远，只剩两人站立在马路中央。

“对啊，这世道太变态了……”

祁究僵在原地，心脏狂跳，此刻身体诡异地无法动弹。

祁究愣了数秒，再回过神时，注意到斑马线对面多了个人影。

“好可怕，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敢出门了。”

当时祁究看了眼时间，11点57分。

子弹上膛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像是一只银灰色的猫咪留下的。

经过变声器改造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祁究下意识停止所有动作。

祁究的目光只停留了半秒，可下一瞬，一个质地坚硬的物体毫无征兆抵在他的背后——

可身后静悄悄的，除了被雪覆盖的街道外，什么都没有。

但祁究莫名有些在意。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还有三分钟，他将迎来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话音落下的瞬间，对方按下扳机，子弹从装了消声器的枪口爆出，瞬间穿透祁究的心脏。

就在不久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击穿了他的心脏。

罪犯们肆无忌惮，一切都朝着崩坏和无序发展。

“不要出声，不要回头。”

祁究很快意识到，一把上膛的枪正对准他的心脏。

他的帽檐垂得很低，在只有雪光的夜晚，祁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2月21日晚，入夜后下起了大雪。

在她们说话间，快餐店外又飘起了大雪。

——“祁究。”

对方知道他的名字。

【很遗憾，系统检测到您已经进入死亡状态】

【死因：枪杀身亡】

深夜的公路静悄悄的，雪吞没了所有声息。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就好像四肢肌肉不受他支配一般，无法做出挣扎反抗。

——祁究终于想起来了。

陆续被播报，两位女生这顿午饭越吃越沉默，很快没了胃口。

直到他走到临时红绿灯路口，几个从派对归来的年轻人站在马路对面，醉醺醺的狂欢打破了雪夜的安静。

对方身高体型和他差不多，面容被口罩遮得严实，双手一直插在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