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藏在黑暗深渊里恶魔的眼睛。
如石子掷入大海,祁究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
“认真的?”
就和那天画框里的一样。
“所以我好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得不怀疑,是这位藏在背后的家伙,控制了小灰猫的身体按下紧急呼叫铃,制造了所谓1的巧合。
压在他喉结上的猫爪子又用力了几分,祁究一动不能动,只能维持微微仰头的姿态,闷闷地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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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究倾向相信贝茨先生遭遇了前者。
灰绿色的猫眼微微眯起。
在绝对的压迫下,祁究心跳加速,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有点刚睡醒的慵懒。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贝茨先生失踪了,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罗塞蒂小姐并不打算报警。
“那天按下4号病房紧急呼叫铃,将护士叫过来的人,是你吧?”祁究问。
变成灰绿色的猫眼居高临下审视着他,那是种冷静到死寂的的目光,像绿色沼泽地腾起的薄雾,平静中隐藏着无法名状的肃杀。
玫瑰鱼罐头(22)
“太紧张了,”秦让苦着脸,“这位小姐的气场好可怕,我刚才腿一直是软的。”
祁究能感知到,有一道视线透过小灰猫的眼睛,在暗中审视他的一举一动。
“怎么……”祁究的话截然而止,睡意顿消。
秦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说得,好像他哪天睡不好了一样。
小灰猫审视他的眼睛,已经从蓝色变成了灰绿色。
祁究这次没有慌乱,他预感到了什么,此刻微微仰着头,喉结滑了滑:“是你吗?”
祁究笑:“是吗?我看你跑得挺快的。”
祁究一本正经问:“够茶吗?”
许,两人小跑着离开阴森森的走廊,直到走出办公大楼,秦让才大大松了口气,祁究也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难得吐槽道:“好险。”
虽然很舒服,但被蹭醒的祁究瞬间绷紧了身体。
夫人的死似乎与众不同,她是死在悬崖之下的话……剩余25的支线剧情是不是和她死后的状态有关呢?
不知不觉祁究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际,先前脖子的伤处突然有些痒痒,像是被什么毛绒绒、热烘烘的物体一下又一下蹭着。
秦让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摇头说:“我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太卷了太卷了。”
祁究笑:“走吧,解决了洛德先生,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至于成为新任主管后会面临着怎样的危机和挑战,明天再“拭目以待”吧,今晚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秦让:“……哈?”
祁究笑:“我给你弄点吃的。”
他揉了把圆乎乎的猫脑袋,正准备去道具箱兑两盒小鱼干,原本乖顺的小灰猫突然竖起尾巴,一纵身跳到祁究的胸口上,一只猫爪甚至压着祁究的喉结,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他——
“是你吗?”
还有罗塞蒂小姐对夫人的依恋也很有意思,这是不是和贝茨先生的失踪有联系?
睡眼惺忪的祁究伸出手,他慵懒地挠了挠小灰猫的下巴,小家伙顺势舔它的掌心,一下又一下,温热柔软。
对面的秦让睡得死沉,用被子蒙着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假装感染被送入北区医务室那天,系统明确告诉过他遇到医务室工作人员的概率只有1,他不认为1的概率只是巧合。
他继续勤奋地舔祁究的掌心,似乎在感谢对方今天没出卖自己。
秦让缓了一路才稍微回魂,他佩服又好奇地看向祁究:“话说,大佬你进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打小报告说服领导的技巧很有一套嘛。”
那位护士是被紧急呼叫铃召唤回医务室的,而且祁究发现,病房内本该封死的窗户突兀地漏了个洞,很像是某种生物在屋里干了坏事后再从洞口逃跑。
这晚祁究并没有立刻睡着,他反复思考着贝茨家族的关系。
秦让:“……”你自己心里还有数啊。
似乎觉察到祁究的紧张,对方也停下了动作。
“嗯,认真的,死前我还把学生卡带着,要看吗?”祁究开玩笑。
而在这所工厂里失踪的人,不是感染了怪病就是被怪物吃了。
“还好我们不是撬锁进去的,要不然真解释不清了。”祁究心有余悸,押在季小野那的75币花得很值,行动果然不能全靠运气。
“你怎么来了?”祁究把声音压得极低。
祁究耸耸肩:“普通学校的高中生。”
“喵喵。”
祁究警惕地睁开眼,直到确认是小灰猫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侧,猫咪低低地“喵”了声后,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