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在一个阴沉沉的冬日里拍的,背景是孤儿院冷灰色的高墙。
突然,翻到相册最后一页的祁究呼吸微凝。
晚上七点五十分,他准时出现在名片地址的门外。
事实上,这张照片也被他现实世界的养母放在成长相册里。
养母告诉小祁究,这是在孤儿院打包过来的行李里翻出来的。
“那会你还这么小,哪里记得这些事情呢?”养母解释道。
这张照片一直是祁究小时候的“未解之谜”,随后时间将这件事冲淡,这张谜一样的照片也被遗忘在时间里。
祁究盯着照片足足十分钟,脸色苍白。
既然对方已经安排妥当,祁究也就不推脱了:“那到时候辛苦您和老师了,晚上八点见。”
祁究:“您好,请问最近还有占卜的排期吗?”
又过了两日,祁究翻出女巫给的名片。
是他,但好像又不是他。
“那就麻烦您了。”祁究跟随女巫小徒弟走入公寓楼,沿着光线晦暗的楼道前往二楼。
“喂?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电话里传来女巫小徒弟的声音。
很显然,这张照片是罗塞蒂小姐的物品,这是孤儿院时期的她和“哥哥”的合照。
谁知道呢?
“祁先生您好,今晚8点后您就可以过来。”小徒弟告知。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拍过这张照,也不记得照片里这位眼神冷漠、脏兮兮的小女孩子是谁。
“请问怎么称呼您?我给您安排时间。”电话那端询问。
女巫小徒弟没认出祁究的声音:“最近的排期要到一周后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给您先安排上。”
“好的。”祁究猜测,女巫是给她的小徒弟留了话,如果是他来电预约的话,可以不走正常预约流程。
小徒弟已经等在门口接他:“祁先生请随我来,师父已经准备好了。”
祁究:“没问题。”
直到此时此刻,这张照片毫无征兆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您放心,寻常8点后师父就不接客了,因为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那会儿过来没问题。”小徒弟解释说。
但祁究确信自己不记得拍过这样的照片。
小罗塞蒂的身边站着位和她一样苍白瘦小的男孩子,这个小男孩拥有一双灰绿色眼睛。
他同样拥有这种照片。
养母温柔地笑:“你看,照片里这个小男孩子,不就是你吗?”
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这张照片拍摄于孤儿院时期的小罗塞蒂。
祁究顺着养母的视线再次看向照片,确实,照片上这个人是他没错。
大概是某个萧索的冬日午后,他站在孤儿院灰冷冷的围墙下,路过的老师为他和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按下了快门吧。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原来是祁先生啊,抱歉您稍等一下,我去问问师父排期的事。”
小祁究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他小时候无数次翻开相册,困惑地看着这张陌生的照片。
半分钟后。
“祁究,那就辛苦了。”祁究回答。
唯一解释不了的是,在现实世界、在祁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这张照片为什么同样出现在他的相册里呢?而且养母还是从孤儿院打包的行李箱里翻出来的……
虽然对方说他要来占卜的话不需要预约,但祁究担心突然过去打扰别人工作,事先还是打了一通预约电话。
而后他将这张特别的照片从相册里取了出来,小心翼翼保存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都很好解释。
祁究的神色空白了数秒,而后太阳穴开始剧烈跳动,一股热流迅速贯穿四肢百骸,待渐渐恢复知觉后,他捧着相册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祁究:“这样不会打乱老师的排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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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被废弃的剧情线里重要的时间证据。
和祁究想象中女巫居住的沼泽城堡不一样,这位女巫的营业场所隐藏在一片住宿公寓里。
在罗塞蒂小姐的房间,在这个死亡后的荒诞世界。
苍白瘦小的罗塞蒂头上裹着一条脏兮兮的头巾,试图遮住被虱子咬的满目疮痍的头皮,此时她的眼里只有冷漠。
任、尊敬又依赖彼此。
挂断电话后,祁究又补了个午觉。
此时这双灰绿色的眼睛空洞萧索,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看向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