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也没办法啊…”祁究无所谓地耸耸肩，而后换上一副认真的语气，“不过，小年，你是怎么被送进来的？可以告诉我了吗？”

“协议？”这个词令祁究意外。

“…其实就算现在，我也不能很好地理解这些话的真正含义，毕竟实在是太疯狂了，对吧？”祁小年无奈地笑了笑，“等神志彻底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身处「规则图鉴」里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祁小年：“我当然不知道，也不确定，但……”

祁小年

祁小年点头，声音很低很低：“我死了，但并非‘意外’死亡…”

祁究突然有了猜测：“你看过所谓的保险协议上的内容吗？”

祁小年摇头：“当时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因为身体状况没办法做出任何决定和行动，只知道最后时刻，有人拿着协议过来，是认识的人…”

说着他停了下来，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因为协议。”祁小年终于再次开口。

祁究并没有催促，静静站在祁小年身侧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经历过意外事故的祁小年似乎比同龄人要看得开许多。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会儿情绪后继续说，“他对我说了一些话，那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听见了也听懂了，他说，他会尊重我父母的遗愿，遵守协议的约定为我解脱、帮助我重新开始，接下来请我自己加油什么的…”

在这个奉行丛林法则的副本世界，他没有思考「自身存在于此的理由和意义」这些问题的余裕，每天在形形色色的玩家和花样百出的死亡规则间周旋，只能依照人类的本能努力活下去，对于存在意义的思考显得无用且矫情。

无论是半年前的意外，还是后来躺在病床上的身不由己，再到最后被所谓的协议执行人杀死送进「规则图鉴」。

祁小年点头：“一份保险协议…可以让人起身回生、重头来过的保险，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

“但是呢？”祁究已有所感，忙轻声追问道，“当时市综合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着他。

其实无论是他曾经生活的现实世界还是「规则图鉴」，生活本身就是这样，总是不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便兀自向前推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裕，没有人可以预料意外是否会发生在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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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稍稍垂下视线不去看祁究，神色有些躲闪，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仿佛在讲述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他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了言语。

一切似乎都不受他的控制向前发展。

祁究拧起眉头，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其实透露了很多信息。

他的记忆就像被人开了个窟窿，找不到丝毫关于祁究的回忆。

说着，祁小年自嘲地笑了笑，“半年前，因为意外我几乎完全丧失了认知能力，可以说这辈子已经废掉了，但据说这份协议可以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祁究放低声音，试探问道。

“重新开始的机会？你指的是通过死亡进入到「规则图鉴」吗？”祁究问。

祁小年：“和所有玩家一样，都是通过死亡进来的。”

祁究的右眼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跳，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个相关的梦——躺在医院病房的祁小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看不清的协议书。

逻辑上还有许多难以厘清、令人疑惑的地方。

“可在现实世界活着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规则图鉴的？又怎么能确定进入到规则图鉴后可以重新开始？”祁究的语气明显比往日急些。

祁小年以沉默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