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年回过头来想，自己并不确定。

他对祁小年说得都是事实，只不过是被对方遗忘的事实。

就好像中了邪一样，明明记忆有断片，但自己却丝毫没有警惕，也没有主动探索发觉可疑点，甚至祁究出现在自己面前后，在被不可名状的熟悉感笼罩的瞬间，自己依旧浑浑噩噩毫无知觉。

他不可置信地朝祁究看过来，嘴唇张了张，但到底因为过于震惊而没能顺利组织言语。

祁小年神色闪烁：“哥…我…你为什么不早一点…”

他一向是把利益最大化摆在面前，而情感方面的需求也因此靠后了。

“哥……？”

魁梧男青年不明就里地看着祁究的举动，而就在短短一瞬间，祁小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脸上血色顿失，嘴唇也在轻微发颤。

“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的机制对你的记忆进行了屏蔽处理。”祁究用平静的声音安抚情绪剧烈起伏的祁小年。

在对方言语的引导之下，某种被系统掩盖的、本能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当时在副本里，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信心和你解释自己的身份，害怕适得其反，破坏了我们的合作。毕竟对于我们的合作而言，身份的关系并非必要的。”

祁小年几乎是无意识说出这个字，很低很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他脱口而出的话语。

“但无论如何，事到如今才对你说明，还是很抱歉。”祁究非常认真地说。

但最主要的是，祁究的言语足够真实。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毛病，竟然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忘记了祁究的存在。

如同那些被封印了记忆的npc们一样，在给出关键线索和言语提示后，屏蔽了他们记忆的封印就变得松动，他们关于“自己”的记忆也随之破土而出。

低等级的「凝视支配」之所以能生效，一来是因为祁究作为拿到了「真神降临」成就的玩家，面对曾经拿到「学生」身份卡的祁小年，身份的特权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祁究：“我也没弄清楚其中原因，不过已经

祁小年激烈摇头，旋即皱起眉头问道：“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对于你的记忆要被屏蔽掉呢？”

“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好奇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怎么回事…？”记忆的封印被彻底打开的一瞬间，祁小年感到不可思议且惭愧。

他的眼皮跳得厉害，声音开始发抖——

“哥？！！”一旁的魁梧男青年彻底不淡定了。

仿佛酝酿已久、此刻来势汹涌。

这一点，同样适用在被系统屏蔽了记忆的祁小年身上。

空气瞬间陷入沉默。

的加持，祁究的态度虽然很温和，但却有种引导人心的力量。

祁究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保持安静，给祁小年一点缓冲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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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对方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坦明身份，可转念一想，即使当时祁究这么说了，自己真的可以想起来吗？会因此把对方当做奇怪的人进行防备吗？

仿佛在无形之中启发对方的思考，引导对方找到记忆的真相。

终于，在等待了足足三分钟后，祁小年脸上的困惑彻底消散，他用一种自责又怀念的眼神重新看向祁究：“哥，我好像…好像想起来了…”

“我…哥你…我…”祁小年脸上迷茫的神色越发浓重，他抬起头，瞳孔缩成极小的一个点，正用一种茫然无措的眼神凝视着祁究。

现在看到祁小年的反应，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自私”了。

自责的同时，祁小年也感到困惑非常。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