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玩偶里的祁究皱了皱眉，这很明显是人类血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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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过来送‘新动物’的。”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直射脸上，秦让猛眨了几下眼睛，他尽力沉住气，按照祁究交代的说辞表明来意。

秦让甚至庆幸此刻自己湿淋淋地站在这里，从身上淌下来的雨水滴滴答答，完美掩盖住了他乱了节奏的呼吸和心跳声。

“我…”他磕巴了一下，直到躲在他身后的“新动物”祁究一脚踹上他的膝盖弯，秦让疼得下意识“哎哟”了一声，他奇怪地看了祁究一眼，彼此交换视线，秦让很快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暗示——

“啊——”

难道更衣室里的味道就是在这里染上的吗？

“你是负责哪一方面的工作的？”

门卫耸耸肩：“他们迟早都会受不了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所以我从来不担心这个。”

随着“哗啦”一声响，帘子被拉开的瞬间，一股浓郁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腐臭味袭来。

虽然声音很低，但举着手电的门卫到底是听到了。

他重新照向堆叠在身后的腐烂人类肢体和骸骨，“新来的畜生都这样，喂饱就听话了。”

“怎么了？”门卫重新用手电照向秦让，他脸上第一次出现质疑的表情。

“这些畜生也是怪可怜的，已经好久没有新鲜的饲料送过来了呢。”门卫晃动手中电筒，颇具感慨说道。

透过玩偶镂空的眼睛，小祁究仔仔细细看向所谓的动物饲料。

篷里还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是啊，午饭时间又有游客憋不住了呢。”秦让仓促地笑了笑，模仿更衣室里两位npc的语气。

秦让偷偷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独自前来，否则刚才很可能就穿帮了。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人类的尸体，如门卫所言，已经非常不新

“哦，是这样。”秦让的解释合情合理，门卫脸上的质疑消失了。

说着，门卫举起手电照向身后墙面，与此同时他一手拉开了垂下的厚重帘子。

听他这么说，秦让和藏在玩偶里的祁究都松了口气。

手电的光束正好打在所谓的“饲料”上，当秦让看清堆叠在墙角的人类骸骨时，被吓得不小心叫出了声。

“新动物？”门卫将手电筒的光转到幽灵玩偶身上，一双冷绿色的眼睛同样一瞬不瞬注视着他，门卫举着电筒的手下意识抖了抖，“唷，绿眼睛？真是稀罕。”

秦让这下更慌了，连呼吸都跟着变得不顺畅起来。

突然，从帐篷入口的阴影处传来一道声音。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祁究进行表演游戏了，但并不妨碍他紧张得没办法自由呼吸。

但他似乎没有觉察出异样，也并没有对祁究身上的玩偶服装表示质疑，继续念叨说，“早上刚送过来三个，午饭时间居然又有新货了吗？看来今天收成不错啊…虽然上午那三个都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家伙。”

“没什么，刚才这个新来的家伙踹了我几下，疼的。”秦让顺水推舟解释道。

随着光线移动，躲在玩偶后的祁究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对方应该就是动物饲养帐篷的门卫。

而且要比他在更衣室里闻到的浓稠百倍。

帐篷内光线很暗，秦让隐约看到帐篷深处有无数双发红的眼睛，正用一种不确定的眼神看向他站立的地方。

门卫没继续出声，他举起手中电筒照过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雨天突然来访的两人。

“既然你来都来了，就帮忙把这群畜生都喂一喂吧。”